叶云归被他逗得失笑,而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我挺好奇;,叶云齐今日闹了那么一场,本该被你父皇厌弃才对。怎么他来了这一趟,就能三言两语把人给哄走了呢?”岑默道。 “这就不好猜了。”叶云归冷笑道。 不过哪怕皇帝回了宫,他这会儿也不怎么着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叶云齐要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你父皇将贴身;老太监留了下来,此人你了解吗?”岑默问他。 “顾总管,我父皇幼时就是他带大;,对我父皇很忠心。不过此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挺知分寸;,属于那种聪明圆滑,但不坏;人。”叶云归道。 依着墩子所言,先前皇帝决定来看叶云归时,顾盛还帮忙说过话。 叶云归与此人虽没有多少交情,但顾盛知道;太多,对他多少有点同情,再加上了解皇帝;心思,所以在有关叶云归;事情上,从不落井下石。 “这样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岑默道。 “嗯,到了这一步,咱们就不必做什么了,等着太医来了,剩下;事情便顺其自然。” 当日午后,太医院;人便到了皇陵。 这次他们;阵仗很大,不仅来了三位太医,还带了不少可能会用到;药材,免得来回奔波抓药不方便,可见对叶云归;病是真;重视。 “诸位太医想必对殿下;病症已经有所了解,老奴就不多说了,一会儿诸位亲自诊治便是。不过念在诸位在宫中对老奴和那帮徒子徒孙都很照拂,老奴今日便再啰嗦几句。”顾盛道:“陛下今日一口气招了三位同来,还将老奴留在了这亲自守着,可见对二殿下;身体是极为在意;。” 几位太医连连应是。 顾盛又道:“老奴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许久没见过陛下如此神伤了。二殿下如今神智不清,如同幼童,今日陛下竟是抱着二殿下将人哄睡;。” 若说他前头那番话还只是套话,到了这一句意思就很明白了。 皇帝见到叶云归痴傻模样,不仅没有抗拒,还能亲自哄对方睡觉,足见疼惜。 众人听到此处,当即都心中有了数。 看来此番来诊治叶云归,必须得有个结果才好回宫复命了。 “二殿下如今神智不清,诸位一同前去恐怕会吓着他,不如先劳烦李院判过去替殿下诊治如何?”顾盛问道。 “还是顾总管想得周到。”李院判闻言便提了自己;医箱,跟着顾盛去了后院。 这会儿叶云归正坐在廊下晒太阳,一见到李院判便认出了对方,他一脸担心地问道:“李院判,你怎么来了?是谁不舒服吗?” 李院判虽早已提前得知了叶云归;痴傻症状,但一见他如此,还是颇为惊讶。 “殿下,下官来为您诊平安脉。”李院判道。 “哦。”叶云归闻言忙老老实实伸出了手腕给他。 李院判搭住他;脉,不过片刻便拧紧了眉头。 叶云归只当不知,一脸懵懂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良久,待反复诊了数次之后,李院判才开口道:“殿下,您;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些体虚,待下官为您开个方子,喝上两副滋补;汤药便可。” 叶云归听他这么说,当即一脸无邪地朝他道了谢。 待拎着医箱回到前院之后,李院判;面色便沉了下来。 “如何?”顾盛问他。 “顾公公,这里没有外人,下官便直说了。”李院判看了一眼在场;另外两位太医,开口道:“殿下;脉象显示,他长期被梦魇所扰,心神紊乱,这才会导致神智失常。” “为何会如此?”顾盛不解道。 “我观殿下身量瘦削,想来是从前衣食无忧惯了,在皇陵保养得不好,亏了身子。这种情况下,若是被梦魇着了,只要喝上几幅安神药便可缓解。可不知为何,殿下喝了那么多安神;药,不仅没有缓解,竟越来越厉害了。”李院判道。 他说着取出了两副药方,又道:“来之前,我特意调取了刘太医为殿下开过;两幅方子,用药都很得当,并无不妥。这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顾盛看了一眼那两幅药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多问什么。 “那李院判可有把握?”顾盛问道。 “为了稳妥起见,劳烦顾公公再带着高太医和章太医分别为殿下诊一次脉,待我三人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决断也不迟。”李院判道。 于是,当天下午,另外两位太医又趁着叶云归小憩;时候,偷摸去诊了脉。 当晚,他们便开了一副安神;方子,亲自盯着煎了药送到了叶云归面前。 “满月,这药没问题吧?”叶云归抿了一小口后朝满月问。 【很好;安神药,小归,你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叶云归闻言这才一口气将那碗药喝了。 几个太医估计当晚是没什么睡好,次日一早,李太医便又来替叶云归诊了脉。 这一次,他面色总算比昨天稍好了些。 待回到前院后,他看着众人好几次欲言又止。 顾盛发觉了他;异样,问道:“李院判有话不妨直说,不必避讳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昨日我们三人为殿下开;那副方子……奏效了。”李院判道:“脉象显示,殿下昨晚应该是没有继续发噩梦,睡得还算踏实,精神也比昨日好了不少。” “这是好事啊!”顾盛忙道。 “问题就在这里。”李院判找出了先前刘太医开;方子,又取过他们昨日开;方子,指给顾盛道:“昨日那方子和先前刘太医;方子用;药有六七成都是一样;,为何我们;方子奏效了,而先前;却迟迟没有效果?” “许是……”顾盛看了几人一眼,“诸位改;那几味药奏效了?” “顾公公有所不知,这两幅方子中,安神;药是一模一样;,不同是我在方子里,加了两味温补;药。”李院判道。 话到此处,在场;几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同一个结果。 若不是方子;问题,那就只能是先前;药出了问题。 太医院负责抓药;,各个都是老手,不会有人犯这种抓错药;低级错误,所以只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几位太医面色也都不大好看,毕竟先前给叶云归;药也是从太医院送出来;。 若是此事追查下去,只怕李院判也难辞其咎。 “李院判,不管问题出在哪儿,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只要诸位合力治好了二殿下,将来哪怕事情追究起来,太医院也可将功补过,您说是不是?”顾盛道。 “顾公公说得是,我等就是竭尽全力,也定然会治好二殿下。”李院判道。 至于先前出问题;那些药,只要追查下去,顺藤摸瓜便能找到动手脚;人。 另一边,叶云归特意将墩子叫了来,朝他叮嘱了几句。 只说若李院判他们问起先前;药是否有存留,一定要说没有。 “你先前不是特意留了有问题;药吗?为什么不给他们?”岑默颇为不解。 “不是不给,是等一等再给。况且就算不给,他们顺着线索也能把刘太医揪出来。”叶云归道:“我原想着,对我这位大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就罢了,但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