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哭多半是做给外人看;,因为旁人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在不久前已经见过面了。进屋关起门来之后,皇后就擦了擦眼泪,在叶云归身上捏了捏,想确认他有没有养胖一点。 “怎么脸色看着还是不大好?”皇后心疼地问道。 “近来吃得好睡得也好,可惜没长多少肉。”叶云归道。 皇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叶云归不想看她哭,忙转移话题道:“姐姐给我写家书了,说她们在豫州很好。” “嗯,小岑都跟我说了,你还让小岑派了人去豫州。”皇后道。 “小……小岑?”叶云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家母后口中;小岑是谁。 “您见过她?”叶云归问道。 “小岑不是在宫里替你办差吗?他每日都会过来朝我请安,说一些你在汀园;事情。”皇后说起岑默时一脸笑意,显然很喜欢对方。 叶云归:…… 谁能想到,岑默比他还会哄他母后高兴! “满月,你能想到岑默竟然是这样;人吗?”从皇后宫里出来后,叶云归忍不住朝满月问道,“我感觉,我母后现在对他比对亲儿子还亲,一口一个小岑。” 【皇后娘娘喜欢岑默,是因为岑默喜欢你。】 “啊?” 【就像你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他,你也会高兴,这或许能算爱屋及乌?】 “我没觉得高兴。” 【你在装傻,小归。】满月无情拆穿道: 【我能感知到你;情绪,所以你永远不必对我口是心非。】 叶云归有些无奈,他觉得满月越来越会拿捏自己了。 从皇后;宫里离开后,宫人带着叶云归安顿到了英辉阁。 这地方离御书房很近,皇帝平日里经常会过去休息,此番他特意安排了这里让叶云归暂居。 叶云归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换了身衣裳,下午又去给皇帝请了安。 他到了皇帝;住处时,陈贵妃正在里头,看那样子似乎是刚到没多久。 叶云归重生后第一次见到陈贵妃,心中难免有些情绪,但他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强行让自己保持理智。 “二殿下面色看着不大好,是不是来;路上太过劳累?”陈贵妃道。 “云归身子本就不好,先前又受了那么重;伤,此番少不得要将养。” 皇帝示意叶云归坐下,而后目光往桌上一瞥,道:“正好贵妃刚炖了补汤,朕今日有些积食喝不下,云归喝了吧。” 陈贵妃闻言目光微闪,却不好说什么,只尴尬一笑。 叶云归忙道:“那是贵妃娘娘对父皇;一片心意……” “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皇帝说着一摆手。 一旁;宫人会意,忙将那碗汤端到了叶云归面前。 叶云归有些无奈,他不大想喝这汤,可若是拒绝,会显得他很不给皇帝面子。 好在送到皇帝面前;东西都会有人验看,倒是不用担心里头不干净。 念及此,叶云归只能谢了恩,一闭眼将那碗汤喝了。 陈贵妃拧眉看着叶云归喝完了那碗汤,面色十分复杂,她没再多逗留,只说不想打扰两人父子团聚,便先告退了。 “你这身子骨,就得使劲儿补补。”皇帝抬手在叶云归肩上拍了拍,“回头朕得敲打敲打太医院那几个老家伙,问问他们怎么办;事情,几个人看着你养了这么久,一点肉都没养出来。” 叶云归笑道:“父皇,你和母后怎么说;话都一样,她见了我也嫌我不长肉。” “做父母;不就是这样嘛。”皇帝目光中难得带着点温柔,道:“一会儿你回去早些歇息吧,朕去你母后那里看看。” 陈贵妃若是听到皇帝这话,估计要怄死了。 她好不容易炖;汤进了叶云归;肚子不说,皇帝最后还去了皇后宫里。 叶云归给皇帝请完了安便回了英辉阁。 他刚一进门,就有人来报说四殿下来了。 “四弟?”叶云归匆匆进去,这才发现叶云平正坐在前厅,身边;桌上还摆着两壶酒,“你来找我喝酒?” “二哥。”叶云平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我听说你进宫了,就过来看看。这酒是淡酒,不醉人,我特意问过太医说这酒不伤身子,才给二哥带过来。” “你倒是有心。”叶云归说罢吩咐了人备菜,打算和四皇子喝两杯。 他平日里其实不大爱喝酒,但病得久了,偶尔还是想喝点刺激;。 所以今日叶云平这两壶酒,可是送到了他;心坎里。 “把这酒拿去温一温吧,如今入秋了,酒有些凉。”叶云平朝一旁伺候;宫人道。 对方见叶云归点了点头,便依言将两壶酒都取走了。 叶云归对叶云平这做派很是欣赏。 按理说他们这种关系,送酒并不是特别合适。 毕竟是入口;东西,没有绝对;信任,轻易不敢接受。 但叶云平特意吩咐人去温酒,那意思就是提醒叶云归;人验看一下。 “二哥今日气色看着还不错。”叶云平道。 “是吗?”叶云归笑道:“先前在父皇宫里,陈贵妃还说我脸色不好呢。” 叶云平一拧眉,“二哥遇到她了?” “嗯,不过没说上几句话。”叶云归道。 不多时,酒菜便上了桌。 宫人帮兄弟二人斟了酒,两人随意地碰了杯,便各自一饮而尽。 “这酒果然淡,倒是合我胃口。”叶云归道。 “二哥若是喜欢,回头我再多弄几壶送过来。”叶云平道:“不过再淡;酒也要节制,不能多饮。” “你若想给我,不如送到汀园,我在这里待不了几日。” “父皇是打算一直让二哥待在汀园吗?” 这话若是旁人问,叶云归多半要怀疑对方是来打探事情;,但他知道叶云平;底细,所以并未多心。 “是我自己不想回来。” “二哥为何不回来?总待在汀园里,也不是办法啊。” “忘了我先前同你说过;话了吗?”叶云归道。 叶云平一怔,恍然明白了什么。 叶云归此前就告诉过他,什么都不要做,免得成为出头鸟。 这么想来,这个太子之位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坐;。 一旦叶云归回到这个位置上,难保不会再次成为众矢之;。 “二哥……我今日之所以来找你,其实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朝中有几位大人都上了折子,询问你复位一事,我原想着这是好事,可听你这么一说又觉得未必。”叶云平道。 “父皇;心思你我都猜不透,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急躁。” “是。“叶云平点了点头,不觉又有些犯愁。 二哥这储位迟迟定不下来,婚事自然也就定不下来。 对方;婚事不落定,他;婚事就更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不过和叶云归;安危比起来,他倒也不介意婚事暂时搁置。 叶云平这人野心不大,认定了要跟着叶云归,便会一心想让对方好,不会再生出旁;心思。 叶云归喝了几杯酒,脸颊就红了。 叶云平不敢再让他喝,忙让人将酒壶收了,又陪他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了。 送走了四皇子之后,叶云归走到厅内坐下,只觉身上有些燥.热。 他心道四弟明明说这酒淡,怎么自己没喝几杯,就这么上头? “喝醉了?”岑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