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日/本,而不是隔壁某个小学生都要五六点才放学的国/家,所以当我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距离饭点还有很长时间,于是我决定先把乱步妈妈后来在路上又给我和乱步买的糖藏好。
围着围裙的小林老师正带着一群四五岁的小家伙在院子里玩游戏,见到我回来,她问了我一句今天我在学校的状况,我正在想该把糖果藏在哪里才不会被这群好动的小鬼扒出来,于是只是含糊地回答了她一句“还好吧”。
……然后我就被敲了脑袋。
“痛痛痛!小林老师你干嘛啦!”我抱着脑袋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小尾巴”们。
“老师我可是在很认真地关心你们哦!所以你也该认真地回答才行。”她伸出手想要摸我地脑袋,作为弱势群体的我反抗无能,只能任由自己地发型惨遭“迫害”。
“好吧……学校很大,人很多,还有很多可爱的小姑娘。”我不动声色地把口袋捂紧了些,生怕糖果会掉出来,眼前这些小鬼的“战斗力”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发现了的话,我可怜的糖果们绝对会尸骨无存的。
小林老师对我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继续追问到:“那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乱步这家伙虽然有点奇奇怪怪的,但看在他挺好(you)玩(qian)的份上,勉强也能归入朋友之列,所以我马上出卖了他,想要以此堵住小林老师连绵不绝的爱心。
小林老师听见乱步的名字,似乎有些惊讶,但马上又换回了那副“良师慈母”的表情,看到她大约又要就“交朋友”这个话题教育我一番,我赶紧随口扯了个上厕所的理由就跑了。
虽然作为一个孤儿院的老师,小林老师这么有爱心是很好啦,但是作为一个毫无“孤儿”自觉的人,这几天每次对上她,我都只想跪下来求求她放我这棵野草一条生路,请她去照顾其他需要爱心浇灌的小花们吧,野草真的只需要有口吃的就好了。然而我是不可能真的这么做的(那样绝对会被特殊“关照”),所以我就只能绞尽脑汁地绕开她或者溜走,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边在心里第三十二次朝小林老师道歉,一边爬上二楼回到房间,思考着该把糖果藏到哪里。
和我一个房间的还有另外七个女孩子,三个和我年纪差不多,两个比我小一些,还有两个十岁出头。这是这家孤儿院分配房间的标准配置,大的带小的,以此减轻老师们的负担。对于这种方法,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以前我倒是还有着拒绝和别人一个房间的习惯,但在成为孤儿后也就不得不改掉了。
如今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才能做到瞒过其她七个女生,把珍贵的糖果好好的藏起来不被发现。
也许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几颗糖果是完全不需要藏起来的,和家人朋友一起分享糖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孤儿院可完全不一样。
虽然说孤儿院也有官/营和民/营之分,但是这几年国内的经济形势并不太好,不论哪种孤儿院都不可能拿得到太多的资金,好一些的孤儿院尚且还能够给孩子们提供有限的小点心、小零食,但大多数的孤儿院能保证所有孩子的温饱就不错了,在一些情况糟糕的孤儿院里,甚至还存在着虐待孤儿、让孩子成为苦力之类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糖果在孤儿院可是稀罕玩意儿,有着糖果的人如果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要么乖乖把糖果拿出来被刮分,要么就靠着糖果拉帮结队,形成一个让自己不会被欺负的小团体。
我现在呆着的这家孤儿院大概是运营尚可,能保证孩子们的基本需求。但是不论是糖果还是饼干,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反倒是“分享”、“互相帮助”之类的话总是在周围出现。虽然这说明老师们把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教的不错,院长成功把孤儿院建设成了一个“和谐小社会”,但我果然还是并不喜欢这种氛围。
——这种纸糊一般的、虚假的、美好的氛围。
我毫不怀疑,一但我的糖果被发现,我就会被强迫着和其他孩子“分享”。
所以,我得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些才行。
房间里划分给我的、并且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
床上不行,老师们不一定什么时候会突然晒被子,pass。
衣柜不行,我得要和另一个女生共用一个衣柜,pass。
书桌不行,书桌的抽屉是没有锁的,pass。
行李箱不行,老师会不定期检查有没有藏烟酒之类的东西在里面,pass。
那么……
那里呢?
同屋的其她女生此时都不在,走廊上也没有人,我拉上窗帘,搬了一把椅子抵住房门,然后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
虽然老师们会检查锁起来的行李箱,但是有的东西他们是不会动的,比如说……
有些孩子手上持有的父母的遗书和财产处理文件的复印件。
大部分的孤儿院都是不敢动这些东西的,否则一旦扯上官司,他们的声誉和前途就完蛋了。
虽然说这个孤儿院让我有些讨厌,但是我想他们应该还不会做自砸招牌的事,所以我在最后拆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后,就把剩下的糖果一股脑地扔进了那个装着一大堆文件的匣子里,然后扣上了锁,将钥匙收好。
成功完成藏糖果这项艰巨的任务后,我又在孤儿院里到处溜达了一会儿,期间围观了一场几个男孩子的足球赛。虽然没有正规的足球场,也没有裁判,不过他们看起来还玩的挺开心的——可惜后来一个男生一脚把球踢到了路过的院长的脸上,于是球赛被迫中止,小球员们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希望他们的足球生涯不会就此划上一个惨痛的句号。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下午吃的一肚子零食也早就消化完了,晚饭铃一响起来,我就冲去了饭厅,顺便编好了等会用来讨好打菜老师的甜言蜜语,以期多拿那么两块肉。
然而鲁○有言,“聪明又帅气的人,总是要比常人忍受更久的饥饿。”
所以当我即将踏入饭厅的那一刻,小林老师亲切的呼喊声在我身后响起,“小凛一,院长找你哦。”
虽然我很想视小林老师和院长的召唤于无物,直接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