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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 5(1 / 2)

——父亲。

说实话,我对于这个词并没有什么概念。

曾经的我好像是一个孤儿,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老狐狸捡回去了,后来一直都是妖怪们在照顾我,其中似乎也没有谁是可以称之为父亲或是母亲的存在。

后来我又重新活了一次,短暂地拥有了三年的父母,之后他们就因为事故去世了,我再次变成了孤儿,辗转了十几家的孤儿院。三岁以前的记忆本就很模糊,更不必提如今已经又过去了这么多年。若说是母亲的话,我还隐约有些影响,但如果是父亲……

虽然记忆并不太清楚,但父亲几乎不怎么在家这一点我还是记得的。似乎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父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另一个城市,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别说是具体的样貌了,就算你问我他是什么发色、穿什么类型衣服,我都答不上来。我和他之间更是很少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作为一个父亲,在我的印象里,他甚至没有抱过我一次。

我对于这对父母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哪怕是在他们离世之后,我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母亲偶尔会出现在我闲暇时的回忆里,或是在院子里逗猫,或是和家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一起喝下午茶,或是捧着书坐在床边给我念书。她的身影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起来,但我还是能确切地用文字的形式记着她的样子。

而父亲,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些遗产处理文件里有不少和他相关的东西,我大概都已经完全把他的存在抛之脑后了。

在再次成为孤儿的这十几年里,除了某些必要的情况,比如在孤儿院里、或是填写学校的家庭信息表,唯一曾提及过他们的,是当初我还在最后一所孤儿院的时候,那个在大雪天来访的、来自异国的老太太。

那个时候,她给我留下了一条意义不明的信息,以及四句告诫。虽然我当时表示出了并不在意的样子,但她话语间隐约透露出的危机感,还是让我有了些警惕。

这对父母真的是普通人吗?

我并不想追究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以往的无数经验告诉我,那显然会耗费我相当大的时间与精力。然而这并不妨碍我在遇到与这些事情有关的情况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多加注意。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虽然提及了我的那个父亲的名字,但社长并没有详细道出什么与他有关的事情,而是转而说到了另一个人。

“夏目漱石老师——那位帮助我们建立了侦探社的大人,他与你的父亲是故交。”社长的语速很慢,他闭着眼,似乎在谨慎的推敲字句,“他在隐退之前,曾叮嘱过我一件事。”

——“如果遇见了月见山佐水的女儿,那就多关照一些吧。”

“那个时候,他曾经这样叮嘱过我。不必刻意去寻找,但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你,就尽可能地给予你帮助。”

『我不需要帮助。』

下意识地,这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但我还是及时地把它吞回了肚子里,毕竟这显然不是什么合礼的回答。

避开了社长的视线,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换了个好听些的措辞,开口道,“您也看到了,我如今的生活很好,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所以这点请您大可放心。虽然我并不太清楚夏目漱石先生是哪位大人,不过还请您代为转达我的谢意。”

“我明白了。”社长并非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听见我的回答,他也只是略一颔首,就将这件事直接带过了,“既然如此,那么如今你已经考虑好是否留在侦探社了吗?”

……啧,直接将话题带到了更麻烦的地方去了。

我看了一眼边上的乱步,结果却正好直接撞上了他的视线。

『快点答应留下来!』

我仿佛看到他的脸上写着这几个大字,末尾的感叹号还是放大加粗的那种。

真是麻烦了啊。

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让我直言的话,我肯定会说自己讨厌加入组织的。毕竟加入一个组织,就相当于或多或少地被规矩束缚住了,平常行事也不再能那么的随心所欲。

在当阴阳师的时候,我拒绝了阴阳师协会的邀请,作为独立的阴阳师活动,但惮于我和风生的实力、以及我背后的那只老狐狸,也没有谁敢对我说什么。

后来遇到了的场,那家伙希望我能加入他的家族,但是我看他不爽,就直接和他打了一架,让他体会到了除妖师和阴阳师的差别,最终这事也就作罢。

再后来占山为王的酒吞童子觉得我很有意思,想要招揽我当他的手下,最后在一顿痛快的大战之后,我成了和他平起平坐的好哥们——这家伙显然已经成为了妖怪中没有性别观念的典型。

总而言之,我大概就是属于自由至上主义?能够束缚我的,恐怕只有我的几位可怕的老师(尤指教授箭术和礼仪的那两位)而已。

我盯着社长办公桌的桌角,在良久的沉思之后,才再次看向了社长。

“我想……暂且先确认一件事。”

“福泽先生您,是为什么建立了武装侦探社的呢?”

作为一个心志坚定的领导者,社长丝毫没有因为我唐突的问话而改变神色,他语调平稳地答道,“为了帮助别人,也为了能让乱步的才能得以发挥。”

“如果是那样的话,仅靠您和乱步不就足够了吗。”我追问道。

“仅仅只有那样是不够的。”社长看着我,目光沉静无波。

——“如果想要能让正义长久地存在于这座城市,只有汇集一批强大而又优秀的人才,这样才能保证即使有一天我或是乱步不在了,仍然有着保护他人的盾、斩杀不义的刀维持着正义的行使。”

——“以乱步为轴心,建立一个武装起来的无限的侦探团体,这是我最初在创立武装侦探社时的构想。”

——“因为如果仅仅只有一时的正义,那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长久的正义,所以刻意地改变了自己独行的习惯,去成为一个站在他人之上的领导者吗?

『真蠢啊。』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这么想的吧?事实上,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去成为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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