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特务课的坂口安吾。
太宰和我提到过这个人,Mimic事件中,异能特务课派去港口黑手党和Mimic的三重间谍,同时也是促成了最后那场决战的关键人物。
而且……
他曾经是织田作和太宰的好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男人。织田作和孩子们的死与他都脱不了干系,但实际上他也只是在其位而不得不谋其政。如果是以前的我,这种时候肯定不管不顾直接开始对异能特务课和港口黑手党的相关人员进行报复了,什么横滨的秩序、正面临的外敌,我绝对会先全扔到脑后。
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不能采取这种完全不顾后果的做法了。
如果我想要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那么我就得要利用好眼前这个男人。
太宰来找坂口安吾,是为了进行一项交易——让晶子治好他的重伤,而作为交换,异能特务课要通过特别程序,让侦探社的社员镜花在最短的时间里无罪释放。
然而这其中有个关键的要点,镜花得要确实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
侦探社的调查员每一代都会接受入社考试,太宰、谷崎、贤治……还有最近才加入的敦,他们都是在通过了入社考试后,才成为了真正的侦探社社员——但是镜花还没通过考试,就被军警带走了。
针锋相对的局面。
我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了刚做好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临时证件,打开递到了坂口安吾的面前。
“确实是哦。”我摆了摆贴着镜花相片的证件,“武装侦探社事务员,目前正处于转职调查员的考核期。各种文件材料都有准备,需要审核的话我可以让人送过来。”
呵呵,跟我一个和条子打了十几年交道的老油条绕圈子,你还嫩了点。
你当我之前说的想领养镜花是闹着玩的吗,不止是临时证件,我连镜花的入学证明都能给你摆出来。反正只是社员而已,又没说是调查员还是事务员,我们的事务员可没有入社考试这玩意儿。
坂口安吾显然没想到我还有这操作,更没想到我竟然还随身携带者镜花的临时社员证,一时也被我呛住了,尴尬地扶了一下眼镜,才继续开口道,“既然如此,以治疗作为交换,协助你们的交易,我接受了。”
太宰给我递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我没理他,将镜花的临时社员证收了起来。
“但是太宰君,请你告诉我一点。”坂口安吾看向了太宰,“为什么被不明身份的车辆袭击时,只有我的安全气囊没有充气?”
“——你知道理由吗?”
面对坂口安吾的质问,太宰有些阴森地笑了,没有回答。
『因为谷崎偷偷对你的安全气囊动了手脚啊。』我在心里给了他答案,『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好吗。』
眼看着病房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我忍不住又掩嘴打了个哈欠,然后开口道,“聊完了?”
“聊完了。”太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对我眨了眨眼,“凛酱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也可以问一问安吾哦~平常能见到他的机会可不多呢。”
坂口安吾似乎一下子紧张了些,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有些变了。
『问什么?难道要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核心在哪?运作原理是什么样的?有关异能力的研究情况怎么样?』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老学究,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个文官而已吧。』
我在内心冲太宰翻了一百个白眼,真不知道他到底要我过来干嘛的。
“没什么好问的。”我自暴自弃地学着太宰的样子,瘫在了椅背上,“我觉得我要问的事情,十件有七件是机密,剩下三件他也不知道。”
“话虽如此,总归是要问一问才知道的嘛。”太宰并没有否认我的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坂口安吾没有对太宰的话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起来也希望我能问他点什么。
我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安吾先生,你们异能特务课一定掌握了组合的动向对吧?”我问道。
我提及的话题似乎完全出乎了坂口安吾的意料,他愣了一瞬,才点了点头,“对,虽然暂时没有采取行动,但组合成员的动向我们还是时刻掌握着的,毕竟他们几天前才对横滨造成过重创。”
“既然如此,能告诉我组合里那个红发的叫做露西的女孩子,她的具体方位吗?如果你们有实时的动态情报,也方便我等会儿再回去收集信息了。”
坂口安吾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只想要问这个吗?”
“不然呢?”我反问他,“我还能问你什么?有关港口黑手党干部中原中也的资料?Mimic这个「军队」的具体来源?十四年前的那场大战究竟是因为什么?或者是……我那个几乎就没见过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问题,你知道吗?你能回答吗?”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比起问被职位所束缚住的你,我还不如想想怎么潜入港口黑手党或者是异能特务课窃取这些资料。”
“昨天明明还一脸「不回答就杀了你」地逼问我呢。”太宰轻轻笑了一声,“错过现在,以后可就真的没这个机会了哦,凛酱?”
“你不知道我在意的是什么,太宰。”我将头发捋到脑后,“其实我刚刚说的那些问题,我都不在意。至于我昨天问你的问题……你不是已经回答我了吗?”
“你说的关于那名组合成员的定位,我会提供给你。”坂口安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所说的其他几件事……虽然很多都涉及了机密,但我可以在我的权限之内,给你提供一些情报。”
“出于愧疚?”我轻描淡写地撕开了我们三人之间的伤口。
坂口安吾又沉默了,但这次他沉默了很久,好像是陷入了回忆,我和太宰没有打断他,各自端着各自的心思,相对无言。
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太宰掏出了手机,并非是来电,只是一条短信,一条来自谷崎的短信,他和敦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出发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