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老死的岁数,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靠着近身格斗术靠近敌人,只需一秒的触碰,就能彻底掌控战局。
但很不巧,她碰到的是在近身格斗上比她更强的我。
在不被对方的手触碰到的限制下取胜,说白了也就是如此而已,而人的躯体限制在哪里,我再清楚不过,和奇形怪状、难以预测的妖怪相比,想要卡到人体骨骼肌肉转动的死角,对我而言,根本不是难事,即使她的身体经过了手术强化也是如此。
……毕竟只是人类而已。
“看起来你们是不会老老实实自己离开了。”我揉了揉眉心,倦怠地叹了一口气。实话说我现在人都已经有点打懵了,分明侦探社的敌人是陀思才对,但我却总是在和政府的人打架。
我怕再这么打下去,我都会忘记自己要留手了。
『拿到书,杀陀思,对政府要留手。』
我在心里默默复习了一遍自己的行动原则。
然后是最重要的一点。
『赶紧干完这票然后回家去。』
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和妖力,风生和斑呆久了,说不准会不会出什么事,还是早搞定早回去为妙,我也有点想泉和其他妖怪们了。
我这么想着,屋子另一头的大仓烨子已经又一次朝我冲了过来,发起了攻击,我不再只是防守和躲闪,而是将西格玛挡在了身后,不避不闪地上前迎上了大仓烨子。
左手握拳,常人眼中不可见的灵力如同袅袅云烟缠绕而上,我的速度比大仓烨子还要更快,在她的指尖连我的衣袖都没能触及之时,我的拳头就已经捶在了她的腹部。
巨大的冲击让她的腰部弓起,灵力像是风刃一般割裂了她的衣服和皮肤,我的右手按下她的后脑勺,左脚为轴,屈起右膝盖,旋身对着她的脊背一个膝击,把她整个人面朝下按进了地里。
合金和水泥混合制成的地面以我们的中心,随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深深地向下凹陷,地板上蔓延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骇人的阵势,但我却并没有就此松手。
大仓烨子那经过改造的身躯,连徒手拦卡车都能做到,只是这样的一下撞击,根本不会伤到她多少。
“西格玛。”我突然开口道,“「书页」现在在哪?”
一旁的西格玛愣了一下,才答道:“在天人五衰的首领,一个叫‘神威’的人手里。他每次出现时都带着防毒面具,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换句话不就是说,书页的下落还是不知道么。
我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看起来用书页的情报换绫辻行人他们撤退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但是放了大仓烨子,她和绫辻行人肯定也不会乖乖走人,不放的话——接下来我难不成还要一路绑着她和绫辻行人一起行动么?
一想到楼下还有个末广铁肠和立原道造,我就更头疼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要的就是现在的这种情况吧,让政府的人来对付我们,我还偏偏不能下死手,说不准让西格玛对上我都是他算计好的,我可不信西格玛在赌场里录入我的权限,那只俄罗斯老鼠会没发现。
但是西格玛他又……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圈一片狼藉的中央控制室。
西格玛站在控制台边上,我身边不远处的位置,他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即使在武力上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但也趁乱反应迅速地掌控了控制台。
远处的绫辻行人只是冷漠地看着我压制住了大仓烨子,却并没有帮忙的意思,这家伙突然掺和进这件事里也很奇怪,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大仓烨子被我压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也无法对自己或是我使用她的异能。
其实我本来并不是很想对她动手,虽然她这副十岁出头的幼女模样多半是异能所致,但怎么说她看起来都像只是个小孩,打她总有点欺负小孩子的感觉。
但是谁让她对西格玛动手了呢。
我看了西格玛一眼,他的衣服破损的有些厉害,漂亮的长发也变得凌乱,脸上沾了灰,还有些淤青,肋骨可能也有伤,站着的姿势有些不对。
如果我打大仓烨子是“欺负小孩”的话,那么大仓烨子对西格玛动了手,又算是什么呢?
……嘛,大概算是“惩奸除恶”吧。
毕竟就如同绫辻行人所说,西格玛确实是帮陀思做了不算小的坏事。
只是我并不在乎那些而已。
“投降吗?”我对身下的大仓烨子问道。
她被我抓着头发,提起了些脑袋,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看起来狼狈又凄惨,但她的脸上依然是那样嚣张傲气的笑容,“呼咔咔咔……想要猎犬投降?你在做什么梦呢。”
“猎犬只有‘胜利’和‘死亡’。投降?那种词语不存在于我们的词典里。我们所代表的是国家的意志、是社会的秩序,你难道认为——”
“我们能够去投降吗!?”
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腰部和肩胛猝然发力,脖颈以一种几乎要断掉的幅度后仰,将我从她的身上甩了下去。
我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她采取了等同于是自残的方式,用断掉的肋骨换取了从我手里脱身的机会。
……简直和末广铁肠那家伙一个德行。
猎犬的人果然都是疯子。
我滚出一圈撑着地翻身跃起,三两步退到了西格玛身前。
“哈……哈……哈咔咔咔咔咔咔……”大仓烨子喘着气站直了身,目光发亮地盯着我,就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鬣狗,“……你比铁肠说的还要稍微再厉害一点嘛。”
那可不,他和我打的时候我人都快断气了,可不得弱了一大截。
再纠缠下去又是没完没了,如今他们已经发现了赌场的不对劲,之后肯定还会陆续派人来查,这个地方也是废了。
我瞥了一眼毫无动作的绫辻行人,微微偏过头对西格玛道:“敢不敢跳?”
“什么?”他没反应过来我的话。
我抬起手,灵力在掌心凝结升温,伴随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