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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1 / 5)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章节重新整合过,新增了部分内容

没看过的朋友们可以从上上章中间部分看起


  我做了一个梦。

虽然我以为自己是会睡不着的,毕竟我已经很久没能睡过一个好觉了,而且又是在让我难受的车上,但事实确实是在这短短几十分钟的车程里,我陷入了短暂的浅眠,然后难得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座既陌生又熟悉的日式老宅,天气似乎很炎热,身上是夏日特有的那种粘腻感,我站在庭院的回廊上,廊上的木头屋檐很高,高得仿佛是一片压低的天幕。

庭院很大,廊下的池塘很大,和式房间的拉门很大,脚下踩着的木制地板也很大。我好像身处于一座“巨人”居住的屋宅,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巨大又空旷,连眼前的一段回廊都长得仿佛是一条小型的跑道。

廊上站着一个人。

一个披着羽织、唇角和眉眼都含着笑的年轻男人。

男人很高,仿佛都有廊边撑着的柱子那么高,我站在廊上,个头却还不到他的腰间,似乎是努力仰起了脑袋,才能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梦里的我伸出了双手,一双幼小的、稚嫩的小手,跌跌撞撞、踉跄着扑在了男人的腿上,扯住了他的袖摆,才晃悠悠地停住了还站不太稳的身躯。

“……抱!抱!”

我攥着男人仍带着丝丝凉意的袖摆,天真无邪地笑起来,努力地仰着脑袋,张张合合的嘴巴里蹦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男人俯下了身。

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微弯的眉眼间像是含着春日初融的雪水,笑意温柔地伸出了手,

然后动作温柔,却一点也不容抵抗地,一根根掰开了我攥住他衣摆的手指。

“去同小妖怪们顽罢。”

他抽回了自己的袖摆,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背,只留给了年幼的我寥寥一句话,便收回手,回身漫步走向了缘廊的另一头,背影转瞬消失在了拐角之后。

天气很热,远远地能听见院子外传来嘈杂的蝉鸣声,耀眼的日光明晃晃地洒落在庭院里,让池塘里的水好像都滚烫了起来,连粼粼的波光都会把人灼伤。

衣服被汗水打湿,被夏日闷热的风一吹,贴在后背上,又变得有些冷了。

我呆呆地站在空旷的回廊上,盯着男人背影消失的拐角看了一会儿,手中拽着自己的衣摆晃了晃,然后转过身,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跑走了。

梦境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被西格玛叫醒的时候,我都还有些恍惚,有些分不太清楚这到底是一个梦,还是我又一次梦到了从前的记忆。

如果这是一段曾经的回忆,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那个时候我的个头还只有安倍的一半高,甚至还会傻兮兮地对他伸出手、想要他能像是别人家的大人抱起自家的孩子一样,把我像是个孩子似的抱起来,抱在他的怀里——要知道,哪怕是七岁时刚认识风生的我,都已经不会干这种傻了吧唧的事情了。

所以不管这到底是梦也好、是一段不知道从哪里被翻出来的记忆也好,在下车的那两秒间,我都把它揉吧揉吧,直接塞进了意识的垃圾桶里。

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回首”的。

*******

即使从白濑的口中已经听说了“玛丽·雪莱是位身形娇小的科学家”,但在实验室里见到了本尊的瞬间,无论是我还是西格玛,都被眼前的这副“奇景”狠狠地shock到了。

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穿着研究员的白色大褂,鼻梁上架着的圆框眼镜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比镜花还要矮上半个头的少女——姑且称之为是“少女”吧——站在实验室内那块足有两个她那么高的白板前,拿着一支黑色的马克笔,仿佛是一台人形计算机一般,毫不停歇地哒哒哒哒写下了密密麻麻的数十行演算公式。

一连串天书般难以理解的符号眨眼就出现在了白板上,挤挤挨挨地堆积在一起,直看得人眼冒金星两眼发蒙,但在她的身后,六七个看起来已经年过花甲的白发老头老太太,身上穿着研究员的白外套,像是群在上课的小学生似的排排坐着,眼神灼灼地盯着白板上飞舞的公式,手里拿着厚厚的本子飞速做着记录、时不时还要抬手扶一扶鼻梁上下滑的老花镜。

离开了大学已经两三年的我,再一次感受到了课堂上被高数和线代支配的恐惧,并且是指数倍爆炸级别增长的恐惧、

明明都已经站在了门口,但我和西格玛却连一步都不敢踏进这间充满了“知识气场”的实验室,战战兢兢得宛如两个误入神仙打架现场的学渣。

……见鬼、白板上写的这些玩意儿我真的是连一个公式都看不懂。

我的视线微妙地偏移向了实验室角落里的一面展示柜上。

不到两米高的展示柜里随意地摆放着一摞摞勋章和奖杯,上面无一例外地镌刻着“玛丽·W·G·雪莱”的名字,在这些勋章里,光是我认得出的,就有起码六枚是英国军事科学部门的最高表彰勋章。

在踏入这间坐落在伦敦郊区、看起来只是座民间私人研究所的“雪莱研究所”之前,我是万万没想到,白濑口中的“玛丽·雪莱”,竟然是个外表看起来小学刚毕业、但实际上却拿了一堆学术界重磅奖章的国宝级天才科学家。

……她到底几岁啊?!

看着实验室里那个还没我胸口高的少女,我忍不住地在心里咋舌。

如果只是长得幼还好,但如果真只是个十岁的小朋友,万一需要武力胁迫她的话,我的心里也还是会需要挣扎一下的……起码挣扎个两秒吧!

并没有让我们多等,很快,屋里的女孩就结束了在白板上的公式推算。

她丢开了手里的马克笔,以及身后那几位年纪颇大、德高望重的研究员,双手插在白外衣的口袋里,脚步轻快地从堆放着各种书籍和实验记录的办公桌间穿过,最后停在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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