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原松开和她紧扣的手,捏住她的脸腮转过去:“咱俩现在接吻得按秒计费。烟花是送你的,你不看,我钱全打水漂。”
脸腮被捏着,抬眼的那一秒,绚烂的焰火拼出她的小名,顶顶。周围喧杂吵闹,不少人开始拿手机开始录像,交头接耳的声音不乏歆羡和嫉妒。
“顶顶?表白的吧。咱县城这么小,你们谁认识顶顶?”
“不认识,但我知道这款烟花很贵,我在百万烟花测评系列看到过这款。”
“嘶……好贵,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宋弥新没想到一个烟花这么贵,懵着表情回头,小声:“真那么贵?你钱多烧的?”
“所以我一直躲,”辽原再次捏着她的脸腮转了回去,“不准回头。”
“喔。”
她抬头认真看,洒满星星的天空里,璀璨又炽热的焰火织出一个字和一个问号——嫁?
笔画的锋利像是辽原亲手写出来的。
宋弥新皱眉:“一个字什么意思?”
“加上标点符号,我预算只够四个字,”辽原捏着她的腮让她继续看,“‘嫁’字笔画太多,老板让我在问号和感叹号里二选一,我选了问号。”
“问问你的意思,嫁不嫁?”
宋弥新靠在他的怀里,笑道:“你求婚挺特别,我得想想。”
他低头,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手臂搭着她的肩膀,伸手抓住她的左手抬起,手指托着她的中指,将那枚五克拉钻戒缓缓推入指骨。
“现在呢?”
钻戒映照着漫天焰火,璀璨又夺目,她笑:“钻戒啊,挺俗,我还得再想想。”
辽原点了点头,声音带笑:“能理解,是该好好想想。”他摸出黑色钱夹,只留下一张身份证,然后夹着钱夹往她口袋里一塞,“财政大权归你、大事小事的话语权归你、我和鼎鼎也归你。”
大手握着她的肩头掰过来,趁人群都在看烟花,手指摁在她的脸周划出一道尾迹云。
他盯着那道尾迹云看了一会儿,认真地说:“宋弥新,我愿意给你忠诚的守护、白首不渝的爱,你愿意嫁给我吗?”
眼睛漫起潮雾,她哑声:“我愿意。”
喉骨嗡动,震出一声低沉地笑:“正不娶腊不定,等过了正月,我和爸妈去你家提亲。”他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任由指腹湿漉漉的。
宋弥新抬眼看他:“好晚了,我爷爷奶奶都睡了,不能带你回家,明天再带你回去?”
“成,送你回家,”辽原笑着牵起她的手,“然后我再去你家附近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
宋弥新站着不肯走,辽原偏头看她,无声问她什么意思。
她移开视线,踢了一脚地上的雪:“我二十九岁了。”家里人也都知道她有一个打算结婚的男朋友。
“没懂。”
“意思就是我可以偶尔夜不归宿。”宋弥新给了他一拳,凶道。
只要不是太过分。
辽原点头笑了笑:“附近哪儿有住的地方?我不熟,你带路。”
婺河是个很小的县城,没有豪华的酒店,最奢侈的就是广场旁边那家橘洲酒店。办完入住,宋弥新先去洗澡,辽原在手机上叫了儿童牙膏和一些别的。
热水淅沥沥浇下,她垂眸看着那枚钻石戒指,好像忽然间,她的心落定了。
就在今晚。
辽原这个人,时隔多年再次和他重逢,她还是会为年少时的喜欢而惊艳。
那时,他握着鼓槌杂乱无章地敲架子鼓,说不好是因为噪音扰乱的心跳,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对象是他。
或许二者都有。
她闭上眼,缓缓摩挲那颗坚硬钻石,棱角的锋利刺着指尖,她上瘾似地,一下又一下地碾压着棱角。
等她洗完澡,辽原要的东西刚好送到,他洗了澡,擦着头发走出来,刻意没碰手术创口的位置。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辽原绕到床边坐下,将伤口的位置侧给她看:“怎么样?宋医生。”
他术后有一段时间了,辽原的身体素质比普通患者好太多,恢复得很快。
“基本痊愈,”她拧着眉,“最近没抽烟吧?”
“不敢,顶多点着闻一闻烟味儿,”辽原搂着她的腰,掌心掰开她的腿,让她端正坐好,“我惜命。”
宋弥新低头碰了碰他的鼻尖:“那很好,半年以后我们再复查。”
辽原含糊地应了一声,灼热的视线咬定她的嘴唇,头颈一仰,脖颈连成流畅的线条,线条中间突起一个锋利喉结,他看着她,低声诱惑:“我现在不会躲。”
发尾的小水珠蹭了一下他的喉结,沿着鼓动轻划出一道透明水痕。
嗓子痒了痒,指尖沿着那道水痕一路划过,又绕向颈后,找到第七节颈椎骨的位置,慢慢抚摸那节骨性结构。
漆黑的眼睫垂下,她撬开他的唇齿,含着蜜瓜味的舌尖吸了吸。辽原由着她舔咬,大手一把扯开她的浴巾,带着薄茧又或厚茧的掌心和手指团弄着柔嫩肌理。
她含胸想躲,却被男人箍着腰拉近,温热的气息密集交缠。
辽原敛眸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痕迹,两周没碰她,之前嘬出来的吻痕和扇出来的指印都消了。
有一种白皙纯洁的干净。
更想弄脏了。
长而微弯的睫毛似蝴蝶振翅,蝶翼缓阖,薄唇压着她的后颈厮磨,又去咬她的锁骨。
直到锁骨湾重新停泊一串成行的草莓船。
冬天了,衣服穿得厚,不用考虑会不会被人看见,他更放肆。一弯锁骨盛满了船,又去另一弯锁骨停船。
宋弥新急迫地喘息,锁骨好痒。长眸一掀,褶痕一压,拇指和中指横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打着配合托起她,哑着嗓子命令:“宝宝扶好。”
又一道指令落下:“坐稳。”
让她一瞬间想起乘公交车时的播报“请乘客扶好站稳”。她咬紧嘴唇,羞耻感让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白皙的皮肤泛出粉的颜色,昏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