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都是需要给礼物的。 方小悦摸了摸腰包,里面放着十两一张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 拿碎银子打发晚辈,不太好。 但拿十两一张的银票打发晚辈,又让方小悦感觉自己是拿钱侮辱人。 因而他念头一转,让诸多晚辈起身的同时笑道:“这次我来得匆忙,也没有带什么好东西,不如我草书一副当做见面礼?不知道方贤侄的书房在哪里?” 方县令一听立马高兴的在前面带路。 不过他那两个小妾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且不提突然之间多出一个年轻的长辈,着实让人膈应,更别提这长辈居然想要随便写几个字拿来当成见面礼? 这也太搞笑了吧?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马峰之(大泽国历史上的书法大家)? 当然,不管是方小悦还是在前面引路的方县令都没看到两个小妾不高兴的神色。 到了书房,方县令正准备去拿砚台磨墨,却被方小悦阻止了。 “表兄,去拿我的万方砚来。” 张元明立马就去马车处将万方砚取了过来。 这倒不是方小悦心大,在这县衙里,大概还没人敢偷方县令客人的东西。 方县令见到这万方砚,有些惊异。 方小悦也知道在琼林宴上,自己被万岁爷赏赐万方砚的事情应该还没传到这里来,因而就解释了一二。 对此,方县令也是激动不已,这可是当今圣上御赐之物,居然第一次使用就在自己这里,这简直都让他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因而他也没有吝惜,取出了一块上好的金丝墨:“叔父,我这块金丝墨乃是年轻游学时,途径墨柴县时救了一位老人,受那位老人所赐,据说已经传承百年,乃是大儒钱奇书喜爱之物。” 钱奇书乃是大泽国历史上较为出名的大儒之一,其有书画琴三绝之称,因而其珍藏的墨锭必然是上品里的珍品。 并且像墨锭这类消耗品里的上品珍品很难保存到后世。 因为那些书画名家、大师有了这墨锭之后,怎么也会用一用的,时间长了,经传数人之后,就可能会用得干干净净。 就算方县令这块金丝墨也是用了大半,只剩下小半了。 在方小悦眼里,这块金丝墨上凝聚了较为浓郁的文气。 因而方县令的话必然为真,因为只有大儒或者文学宗师长时间携带之物,才可能在其上凝聚文气。 砚台和墨锭有了,唯独纸要差上一些,乃是王岭县月氏纸坊出产的纸张,较之京城最出名的吉祥纸坊出产自然要差上很多,但这已经是王岭县最好的纸了。 当然,这只是方县令的遗憾罢了。 方小悦对此并不挑剔,别说那京城最出名的吉祥纸,他在降临之后,用得最好的纸也就只是殿试时的考卷。 以他的眼光,那殿试的考卷纸质还没有这月氏纸好。 至于为什么殿试的考卷纸质也就那样,其中情况,方小悦也不想去追查。 谁知道呢? 万一是皇帝陛下要求勤俭节约呢? 肯定不是礼部负责殿试后勤供应的官员贪腐吧? 随后,方小悦就用银毫笔写了四首诗。 其一便是赵匡胤的劝学诗,就是那首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首诗一式两份,送给方县令的两个庶子,再合适不过了。 剩下的两首诗都是描写风景的杂诗,方小悦自己做的诗,水平不算低,在殿试里至少可以拿前十的那种。 毕竟这两首诗是送给方县令两个女儿的,方小悦也不好写其它内容的诗,怕方县令误会自己。 不过这四首诗,方小悦都注入了文气,使得落笔的时候,文字出现了白气凝聚的异象。 在一旁殷勤服侍的方县令看到这一幕,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也不是孤陋寡闻的民间村夫,也不是只知道埋头读书的书呆子。 作为一方百里侯,他对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神鬼怪谈、异常见闻还是有不少了解的。 至少他知道曾经有不少大儒就能够做到写字凝气的异状,这就是文气聚集于文字之上的结果。 据说这类书法作品有着凝神静气,增智开慧等等之类的效果。 但一般人肯定是得不到这样的书法作品。 并且,方县令猜测,就算是大儒,想要写出这样一副作品,也是极为消耗精气神的。 因而至今为止,除了皇宫以及历代官宦人家,民间想要找到一副大儒凝聚文气之作,难之又难。 也正是如此,可把方县令给激动坏了。 当晚举办的家宴上,方县令频频举杯,力争做到让方小悦宾至如归,甚至于在宴后,将自己住的主卧给让了出来,让方小悦可以有一个舒服的入睡环境。 次日清晨,方小悦起床之后在吃早饭的时候,才得知张元明今早起床后练刀,使得震天刀诀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为此,张元明高兴得多吃了两个鸡蛋。 吃过早饭,方小悦就准备出发了。 那方县令原本是打算多挽留方小悦几天的,只不过看到方小悦执意想要早点归乡,也就只能送上一笔程仪,并亲自陪同将方小悦送出县城十里。 要说这方县令还是挺大方的,程仪是一张百两银票。 虽说方小悦也知道县令一般情况之下,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但实际上如果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灭门县令,一年到头,上下打点再加上自己一家开支,能够结余得也不算太多。 毕竟县令可不仅仅只养自己一家人的,还要养跟随自己的师爷,逢年过节还得给上司送年礼、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