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运东西的马车,车上堆满了柴火,堆得象山那么高,足足有二米的,应该是送去城里。 看到长得还算是结实的马,都一步步迈着艰难的步伐,看来很难让车夫免费顺路带上他们。 希宁轻声问:“你身上有钱吗?” 德古拉嘴角不经意地勾起:“我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带钱干什么?他除了血,不用吃也不用喝,一直就住在山谷里,需要来回用飞的就行。 “好吧!”希宁无奈地翻了翻眼:“我来想办法。” 就说路上遭遇强盗,请车夫将车上的木材拿下来一半,算她买的,等到了城里,可以问姐姐要钱。嗯,就这样说! 车慢慢走近了,大约十米不到了,能清楚看到带着毡帽、长得黑黝黝的马车夫。 德古拉轻声说:“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啥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站在身边的德古拉一下不见了,还扬起了一阵风而已,几乎同时消失的还有驾着马车的马夫。 速度好快,眨眼间的事情,只能看到隐约晃过的人影……留下她在余波未平的狂风中凌乱。 想好了所有步骤和细节,应该怎么说,就连略带可怜的笑容都准备好了,到时掐出来,化身为被强盗打劫得身无分文的贵族少女,请求帮助。 深呼吸,稳住! 德古拉很快就回来了,到马车前,解开马。车上的柴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怎么堆上去的,是不是站在二楼房顶堆柴的。连车轮都被压入了土里,形成两道深深的沟壑,一路延伸而来。 她走了过去,看了看:“这马是运货的,你打算骑着去城里?” 运货的马和骑着的马是不同的,身材低矮,四肢粗壮,速度慢,但力气大、耐力强。这样的马就跟牛一样壮,走起来也和牛一样慢,有人骑着牛去地里,但没人骑着运货的马走。 马被解开了束缚,通人性般地喷出一道气,摇晃了下头,好似表示轻松了,解脱了。 德古拉转过身,双手左右圈住了她的腰肢,低着头看着她。 她仰着头,看着德古拉。眨巴了下眼睛,这家伙想干什么? 德古拉温文儒雅地说:“是我们骑着去城里。”随后双手轻轻一托,就将她轻而易举地一下放到了马背上。 她侧身坐在马背上,而德古拉坐在她身后。就连马鞍和缰绳都没有,幸好马走得很慢,德古拉手拉着马脖颈上的鬃毛当缰绳。 有点不安心:“没有缰绳和马鞍要紧吗?” 德古拉心定神闲:“最早的时候是没有马鞍的,照样骑着去打仗。” 原来这样,怪不得德古拉坐在马上,就跟坐在板凳上一样稳,而且背很直很挺,一看就知道马背上的时间不少。 希宁又想起了什么:“那个马车夫是不是当了你的点心?” “我刚才受了点伤,一直撑着。”德古拉语气平稳地回应:“总比你当点心要好。” 希宁一个侧头,挑了挑眉毛。确实如此,无力反驳! 就这样,马慢慢悠悠、闲庭信步般地走着。 希宁又想起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绕路?” 德古拉略加思索后,就拉了下鬃毛,让马头转了个方向,朝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 不错,很聪明。如果是普通人,肯定要问,为什么要绕路,而德古拉一想就明白了。范思哲一定会骑马追来,顺着这条路,一路追上他们。 范思哲的力量不如德古拉,可身上全都是各种各样对付吸血鬼的装备,大约水壶里装的水,都是教会总部的圣水。到时没人的时候,范思哲指不定拿她作为对付德古拉的武器,就算德古拉能放弃她,多少也会犹豫一下吧。 而有时,一秒钟,甚至0.1秒,都会让胜负分出来。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绕道,避开范思哲。到了人多的地方,如果德古拉拿着人类作为盾牌,而范思哲将人给射死或者打死了,那愤怒的人群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走了足足三个小时,幸好今天没太阳,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阴天。如果有太阳的话,这一路够呛。 希宁在马背上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要睡的话,靠在哪里?靠在德古拉的胸口,还是他的臂弯? 不能让身主成为吸血鬼,就算她想成为吸血鬼,也等她回来自己决定。 终于快到镇上了,可遥遥一看,树立的旗帜不象是大姐住的小镇呀! 每个城镇、城邦都会挂上当地负责贵族的旗帜,每个贵族的族徽都不一样,旗帜的颜色也不一样。记得大姐住的小镇挂的黑底加红色的旗帜,这个地方,虽然看不清花纹,但高高竖起的旗帜是红色加绿色的,很明显不是同一个小镇。 一定是德古拉生怕无论大路小路都有可能碰上范思哲,毕竟那里通往小镇的有二条路,碰上的比例也是百分之五十。德古拉再没有绝对把握杀死范思哲之前,不想冒险。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小镇,都已经到这里了,不可能再回去。 希宁带着无奈:“尊敬的伯爵大人,我们没有钱,只有一匹马,这马卖了应该也值不了几个钱。” 德古拉依旧很平静,好似他情绪一直那么平稳,几乎没波澜:“人死了就不需要钱了。” 秒懂,人当晚餐,钱就拿走了。 她不由笑出来:“当劫匪?” 德古拉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思考还是如何,过了会儿才回答:“已经当了。” 要不马怎么来的? 真是服了德古拉,说话有点跳跃式的,可回味起来,蛮有意思的。 怪不得吸血鬼一般都挺有钱的,没钱又不会赚钱的,可以去当劫匪呀,杀人越货,顺便把晚餐也解决了。 终于在日落关城门前,到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