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弄了套小号的武士练功服,还叫人弄了把小号的木剑。 到了第三天,希宁就这样穿着一个裤管就可以放下腰的宽裤练功服、拿着木剑,在专门开辟的大练功房里等着垂头丧气、老不愿意的左卫门了。 在旁边跪坐着的阿玲翻了翻眼,好似就他一个人不乐意,其实她才叫不乐意。身为贴身侍女,不得不陪着过来,看着五小姐发疯。吃肉、洗澡洗头不算,现在又要练剑了。 “尊子小姐真的要学剑?”左卫门满嘴苦涩,他只是个看家护院、跑腿送信的带刀家仆,教小姐学剑,大约哪个带刀家仆都没做过。 “当然!”希宁双手抓握着小孩用的木剑,指着左卫门,看上去还是挺有气势的:“先从哪里学起?” 这个他没办法教,被道长大人知道了,还不叫人打死他不可。 希宁当然知道左卫门的想法,现在只是平安时代,还没有武士的概念和切腹自杀,带刀家仆就是会用刀的仆人罢了。 不要用藤原道长去压,说了反而提醒他,回去问问主子的意见。 于是直接举起木剑,冲着左卫门就打过去。 左卫门下意识地举起木剑来挡,只敢挡,不敢回击。要不是武艺还行,一定会被脑袋敲包的,不过就算如此,也弄的狼狈得很。 希宁稀里哗啦打了一通后,有点喘气了。看来左卫门是不愿意教的,他宁可挨打,也不会教。 她转而看着旁边那些跪坐着的,可嘴角努力抿着,不露出笑意来的左卫门手下们。 用木剑随便指了第一个:“你,过来,陪我练。” 这家仆一愣,左卫门一听,乐了。赶紧板着脸、瞪着眼珠子:“还呆在那里干什么,没听到小姐的命令?” 这家仆也只有无奈地站起来,象要上刑般的哭丧着脸,慢慢地走过来。 “噢,对了。”希宁对着左卫门鞠躬:“多谢指教。” 左卫门吓得脚一软,跪下了,赶紧说:“小的不敢!” 希宁一脸迷茫:“难道比试切磋的时候,不用鞠躬感谢?” 左卫门苦笑,这五小姐哪里听到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呀,打个架还鞠躬感谢? 既然不用鞠躬,那就别来虚的,早就对这个时代各种各样虚伪到极点的繁文缛节厌烦透了。 希宁拿起木剑指着拿着木剑的家仆:“接招,呀~~~” 这半天,希宁一连“切磋”了三个家仆,累得不行了,这才停下。一下坐在地上? 气喘吁吁地晃手:“行?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阿玲立即带着夏树和菜月小步跑过来,递上湿布巾,还打扇,一声声嘘寒问暖:“尊子小姐真厉害,是呀好厉害呀……” 家仆们看得直觉得好笑,这种场面在豪门府里能看到? 可中间被围绕的是贵公子、而现在却是个小姐。看上去怎么的那么怪! 希宁站了起来:“这就作为练功房了? 你们也要勤加练习? 不能荒废武艺。等哪天回到我父亲那里? 不要比不过府邸里的了。” 看着五小姐带着一干侍婢走了? 十一个人大眼瞪小眼? 好像近期他们都有点发胖了。吃得好,又没啥事? 不胖也难。 左卫门点了点头:“尊子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从今日开始? 每人必须每天练一个时辰。不当值时,到这里相互比试。” “是~”众家仆也只有点头。 “现在当值的出去,不当值的留下!” 屋里不久传来了各种比剑时,木剑相互碰撞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叫喊助威声。 希宁吃了晚饭,又去泡了温泉,躺在被窝里。觉得胳膊虽然有点酸痛,但不象以前毫无睡意。感觉有点累了,应该很快就能睡着,看来运动一下没什么坏处,明天继续努力。 第二天希宁准时又拿着木剑站在练功房里。 一群家仆就这样陪着五小姐胡闹,不敢伤了五小姐的用木剑做抵挡,可感觉砍来的剑越来越沉、角度越来越刁钻,有时一个分心,居然还能被刺到一二回。 夏季很快就来了,一只蜻蜓略过荷塘,停在了一朵即将开放的荷花花苞上。而整个荷塘已经是荷叶连成片,不少粉色荷花绽放。 树上的知了发出长时间的噪音,几个穿着夏装的奴婢正划着船,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稚气未脱尽,在荷塘上摘荷叶。 正穿着夏季服的阿葵和其他三个老侍女正在河边的凉亭里纳凉,看到后,其中一个喊问,在干什么。 一个奴婢笑着回答:“尊子小姐需要一些荷叶,说今晚吃荷叶鸡。” 荷叶鸡?荷叶炒鸡块? “用荷叶把鸡包起来烧出来的……看,那片荷叶好,又大又嫩的……”湖上不少欢声笑语。 “又吃肉……”其中一个老侍女,轻轻摇着扇子,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不是肉、是鸡。”阿葵纠正了一下。 “鸡肉、猪肉,不都是肉嘛,有什么区别?”一个人说完,立即引来众说。 “五小姐整日里的想着法子做肉吃,还和带刀家仆混在一起练剑,眉毛不剃、不染齿,就没人管管?” 说是夏季服,也有二层。盛夏天穿着,很是闷热。阿葵不停地轻摇扇子:“明子夫人都不管,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就别多事。管好自己的嘴,这才是尽到奴婢的本分。” 这话有点警告的意味,但有人不信,阿葵真的和明子夫人说了不,明子夫人是贵胄出生,真的任由五小姐这样的瞎胡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宫里宫外都知道,五小姐是一个不注重仪表,眉毛不剃,就象二根毛毛虫挂在眼睛上的丑女。 这话传到五小姐那里,五小姐不但不羞恼,反而笑了出来,说丑女不错,当个丑女也好。 真不知道五小姐和阿葵都在想什么。 “好羡慕她们呀……”阿葵发出悠长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