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稚迅速趴在地上,双手护住头部。
倒计时归零。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张稚僵硬的趴了好久,才缓缓的爬起,望向四周。
夜熠早已冲破了防护圈,从特警手里接过林厌。
怀中的女子轻的像一张薄薄的纸,如同一只破碎的玻璃娃娃,紧闭着转眼,长睫微颤,嘴角沁血,轻微的呼吸着。原本似朱砂鲜红的泪痣也逐渐变回原色,他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着,焦躁难安,却听见:
“砰——警官们,喜欢这份大礼吗?”孤影狂傲的笑着,声音从灯球旁边的音响里传出。
特警迅速拔枪站立,对准音响。
“啧啧,别紧张,放轻松!”孤影叹气道:
“最近心情有些不太好,便想着从各位警官们身上找点乐子。没想到这夜色竟是夜总的产业,惊扰到您真是罪过。”
“爷本不想插手这些事。”
夜熠打横抱起林厌,手下立即搬来丝绒沙发,他抱着林厌坐下,拿起丝帕,轻轻擦拭着林厌面庞的血迹,清冽磁性的声线透着万年不化的寒意,缓慢道:“看来你是偏要爷插手了。”
“夜总切莫动怒,不过是一个女子,哪值得夜总大动干戈。随后鄙人会亲自登门致歉。”
“你应该庆幸今天她没有出事,若是出事,爷让你们在场所有人全都给她陪葬。”
夜熠气定神闲,手上动作轻柔,吐出的话却丝毫不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像是在对待一群蝼蚁:”药的事儿爷还没找你算账。”
“夜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得聊喽?”
“你有什么资格跟爷谈条件?”
夜熠擦拭干净后,慢条斯理的扔下丝帕,大手炽热,轻轻遮住林厌紧闭的双眼。
“那药可是用最新配方萃取的最精华的部分制成的,我也不过才有五克,本想着拿出两克送给这位女警官,没想到倒便宜了美人儿。夜总看上的女人倒是真有毅力,撑到现在,还没有发作。”
“主子,私人医生已在门外等着了。“手下过来附耳道。夜熠抱起林厌起身,穿过持枪而立的特警,背影煞气尽显:
“在缅国大本营等着,爷亲自去会会你。”
“那就恭临夜总大驾了。“孤影丝毫不减气势,回道。
“小警官们,到你们啦!”他十分嚣张,“这还只是个开始。你们听!”
“啊!!!!!!!!”皮鞭抽打的声音传来,音响里传出一个男人痛苦的嚎叫,紧接着是一盆水泼去的声音,“老大,他晕过去了。”
“啧啧,这么不经打,拿电椅给他清醒清醒。“孤影吩咐道。
滋——————
一阵电流声穿过,男子更加撕心裂肺的叫着,可依旧没停。
“这是…老狼!!!”
张稚身边的队长已经认出这声音,眼眶通红。
张稚知道,老狼就是云豹特别行动小组的上任组员,他不知被抽调去了哪里工作,所以导致云豹特别行动小组空出了位置,张稚才有机会顶替上去。
“嗯?醒啦?”孤影笑着,吐出的话却嗜血残忍:“那就把他肠子剖出来看看。”
“是!”
紧接着是刀划破皮肉的声音,老狼的声音已经叫的嘶哑,却还是痛的大口喘着气,声音凄厉。近乎滑腻的声音响起,孤影拿着刀子在口子里搅和着,挑开。
随后又嫌恶的扯到地上。
老狼奄奄一息,大口喘着气:
“畜,畜生!”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用尽力气说到:
“总有一天…你的血…也会撒在这里…向华夏人民证明…华夏的底线…不论是谁…都…碰不…得!”
“再这之前,我会把你的心剖出来,送给警官们作为贺礼。”
孤影残忍的笑着,一刀狠厉的刺下,快速划开。“给他打一针肾上腺素。”孤影吩咐道。
老狼本已奄奄一息,却被这一针扎下去,痛感清晰。
他却一声没有叫喊。只是低低的呢喃,张稚眼含热泪,她听出来了,那是一首歌。
“闪亮警徽…神圣职责…用满腔热血捍卫南疆北国…心系着万家灯火这是祖国对我们深情嘱…”
老狼声音越来越微弱,随后没了气息。
在场的七尺男儿全是眼含热泪,更有甚者已经泣不成声。
队长紧咬牙关,双目充血:“孤影!你给我听好了!总有一天!老子会亲手把你的头颅砍下来!”
“今天这份大礼,各位警官可还满意。”孤影气定神闲,”他只是卧底被我发现了而已,本来他今天可以不用死的,我还想多留他两天性命。只可惜,那位女警官并没有品尝那药的美味,反而想要戏耍我,只能把他杀喽。”孤影惋惜道。
张稚怔在原地。
“没时间陪各位玩喽~你们的反应我很满意,再见啦!”孤影狂笑着,切断了音响连接。
身边的队友卸了枪,全都通红着双眼。
张稚怔在原地。
后来怎么回去的张稚已经忘记了,她失魂落魄的归了队,刘局喊她很多声去办公室做现场情况说明,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回了宿舍,坐在军绿色的叠的整整齐齐的方被边,一言不发。
她的耳边还回荡着老狼最后嘶哑的歌声:
“为了千家万户的幸福生活,再多付出也是一种收获,有一种力量叫承诺。苦也不讲,累也不说
金色盾牌,庄严选择。让青春的激情闪耀英雄本色”她喃喃的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