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突然警惕,道,“我的知,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你到底是在玩数独还是在和谁聊天?” 手机被关掉,后座的那点光消失不见,方燃知疑惑地面朝车玻璃,一种明显在等消息,却怎么都等不到的失落跃然脸上,他自己都不敢多看,忙别开视线。 “没有。”方燃知道。 雨太大了,刮水器都忙不过来,吴至开车的速度更慢,最后停在马路边,胳膊别扭地扒着驾驶座椅背看方燃知:“二十岁出头的流量小生要努力工作,情情爱爱靠边站,而且你现在正处上升期,可不能谈恋爱啊。我还指望着你大红大紫,给我创造更多业绩呢。” 公司也有规定,事业不稳不能有恋人,怕艺人消极怠工,又或恋爱脑干挫事,方燃知熟稔于心:“知道的。” 自己带的艺人向来听话,吴至放心,拐弯把剩下的路走完。 大雨哗啦,很吵,方燃知望向窗外,看见车玻璃中,自己被雨水淋得视线模糊的眼睛,咕哝道:“我只是个地下情人。” 紫荆小区离White hyacinths酒店不远,在这么大的雨中也只二十分钟的路程。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般人住不起,但方燃知在这有独栋别墅。 娱乐圈中许多名人,几乎全在这里有家。 车是公司安排的,吴至回去需要一小时,从公司回家又要大半小时,这样的天气不安全。 吴至倒车的空挡,方燃知站在走廊下纠结,最后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陆霁行——助理的电话。 他不敢直接打给陆霁行,怕打扰他工作。 “方先生。”对面说话的声音周围无风无雨,很安静,不在外面,“我本来要打给您的,给忙忘了,不好意思。” “陆总下午谈合作前,手机不小心进了热水,开机没反应。这边下大雨,还有大风,天气恶劣,我们航班取消了,明天才能回去。” 食指轻刮手机棱缘,方燃知还没说话,就失望地“噢”了一声,又说了谢谢。 其实他还想问陆先生在旁边吗,如果在,他想跟他说......还是算了,陆霁行不喜欢他黏人。 张特助挂完电话,表情还有点茫然,自语:“怎么不说让陆总接电话。” 旁边人问:“什么?” “哦没事,陆......”张特助左右摆首,“嗯?陆总呢?怎么没见他回酒店,忙完了不休息?” “应该是去买手机了。” 张特助惊讶,觉得自己要工作不保:“这种事让我去办不就好了。” 天气不好,今天陆霁行不回来,方燃知撑伞下台阶,敲响正打算往外开的车的窗玻璃:“吴哥,现在雨太大了,不安全。反正明天要一起去节目组,今天住这吧。” 夏天的暑热被这场酝酿了几天的大雨带走,冷气席卷,像重过深秋。 下车时不小心踩进水洼,溅了一裤腿的水,贴着皮肤,再被晚风亲吻,更凉了。 方燃知找了身没拆标签的宽松衣服,递给吴至:“北面就是浴室,你去洗吧,我去楼上。” 吴至接过衣服,眼睛不听话地打量四周,这是他第一次进方燃知家。 之前他想来参观方燃知都不让,说有人管。 进浴室前,吴至好奇:“我想问很久了,你在这里怎么有房子?你背着我偷偷挣钱了?” 不和别人签第二份合同,方燃知怎么能买得起这里的独栋别墅? 可这样违反合约。 当然是有人送,方燃知避而不答,严实地遮掩关系:“没违反合同。” 那就行,不然得吃官司,吴至不问了,裤腿粘得难受。 明天下午去节目组,后天正式拍摄,需要录制半个月。这一走,又要好久都见不到面了。 知道天气太恶劣,可方燃知还是觉得低落,想见喜欢的人的情感野蛮地横冲直撞,让他都不想乖巧了。 本来今天是可以见面的。 “当当当——” 别墅内门突然被偏重的力道敲响,颇有节奏,唯恐里面的人听不见。 有人通过别墅外门,开车进来了,外门需要刷脸,能直接进来的...... 方燃知沉缓的心跳陡然跳得起劲,他快步往门边走,片刻稳重都不愿意装,哗啦扯开门,眼睛张大,定定地看着。 男人身形高大,比方燃知高一个头还多,看人时垂眼,像个集所有威严于一身的大家长。 Chittleborouh 的两件套严缝贴合,西装革履,工作完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更让他周身的气质变得漠冷。 但他此时的眼尾弯着,瞳孔映出方燃知傻愣的表情,笑意渐深,中和柔化了那股勿近生息。 雨水没有在劳莱黑伞的表面留下水痕,只在伞的顶端晕了点潮湿,证明外面大雨未歇。 陆霁行将伞合上扣好,语调磁沉,玩笑道:“怎么不让我进去,屋里有其他人?” 方燃知蓦地惊醒,明明什么没做,心却虚地抓紧门把手,大开的门都合上一半:“先生......” “燃知,你过来——”吴至的声音被浴室玻璃门模糊的不清不楚。 方燃知瞬间咬紧唇瓣,手都抖了,慌得要解释。 陆霁行:“真有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