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方燃知。 似有所觉,方燃知小心地侧首偷觑,没发现陆霁行看他,也不觉失落,反正先生已经在他身边了。 陆霁行将方才偷情,回屋顺便从车中拿下来的东西拆开,新手机还没开机。 在高铁上他休息了,便没捯饬。给同型号的手机插卡,登录账号,恢复备份,时间略长,但陆霁行向来有耐心。 先登录的就是微信,置顶有未读消息,是方燃知12:21分问他今天回不回来的消息。 除此之外,再没第二句。 给张程打电话,都不愿意再多问他几句。 微信上还有傅文的消息,及未接来电,陆霁行没看。 “只只。”陆霁行起身,踱到厨房,高大身影几乎遮住了整扇门。 方燃知正在往面碗里卧金黄的荷包蛋,闻声回头,卧蚕都因眼睛的弯起显现,他喜欢陆霁行这么亲昵的喊他:“嗯?” 陆霁行看起来是想说什么,临到开口又静默,转题:“面好了吗?” 方燃知浅笑:“好啦。” 洗手进餐。 亚罗斯液晶电视开着,附着外面的雨声,放一部温情脉脉的电影,和喜欢的人并肩坐在羊绒地毯上,吃着同样的面,方燃知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冒热泡泡。 “先生,今天天气不好,吴哥回去要很久,”方燃知把面条挑起一点,又压下去,“我怕不安全,才说让他住这儿的。” 平常除了陆霁行,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来。他在解释。 陆霁行应:“我知道。” 电影进度条在前行,方燃知的心情还停留在雀跃的原地,不过此时有些想倒退的趋势。他看见陆霁行左腕上带了块腕表,表盘与之前的风格不同。 这块很精致,做工巧细,内盘雕花琐复,玫金的表带圈住陆霁行的腕,很好看,但并不怎么合适。 陆霁行手大,腕背的筋线分明,带大表盘会更瞩目,也更符合他的气质。 可这块手表的表盘略小,就像是手下人办事不力,买了不合适的手表,也像是有人打算送礼物,又不知具体尺寸,最后果然买小了。 陆霁行明知不合适,却还是戴在了腕上。 这是一块昂贵的手表,方燃知不知道牌名,大概率买不起。 所以,这是陆霁行喜欢的那个男生送的吗? 缠在筷尖上的面条渐凉,方燃知脑子抽了,做了陆霁行两年半的地下合约情人,竟然想前进试探:“先生,如果以后我带自己的圈内朋友回家......做客,你会介意吗?” 竹制的筷柄磕在碗沿,陆霁行侧眸凝视方燃知,后者握紧筷子,大气不敢出,已经在隐隐后悔自己话多。 他们这种关系,保持那么长时间的身体交易已是奢侈,陆霁行对他很好,什么都能给他。 除了感情。 怕被怪罪,方燃知垂眼,想把话往回收:“先生,我......” “不介意。”半晌,陆霁行说,“你理应有自己的朋友。” “噢。”方燃知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自己的面,雀跃熄灭,觉得自己真丢脸。 陆霁行等他吃完,拿过他的碗去厨房洗。 方燃知脊背靠在沙发沿,撇嘴看陆霁行的背影,那道并不合适的腕表又好看又刺目,他丧气地咕哝:“怎么能不介意呢,你应该介意。” 收拾完楼下,二人上楼,陆霁行先去洗澡,方燃知没跟着一起,怕自己走不出浴室,那种事还是从床上开始比较能抗住。 浴室里水声潺潺,方燃知拿出套不怎么正经的睡衣,对着面前的三角内. 裤及平角内 . 裤纠结发愁。 穿哪个啊? 三角会更有情.趣,但是...... 最后还是选了平角,三角实在过于羞耻,他怕把腿夹得不敢打开。 “啪嗒。” 浴室门一响,方燃知被吓得哆嗦,手忙脚乱地把床上的贴身衣服团起来,往身后藏。 “怎么了?”陆霁行擦着头发出来,用句疑惑,语气却明知故问。虽说他什么都没看见,确实不知道方燃知在藏什么。 “没有,我去洗漱。”方燃知快答,蹭着床沿往浴室挪,陆霁行连他今晚要穿什么睡衣都没瞧清。 约二十分钟后,方燃知打开门,看见陆霁行靠在床头,一条长腿放松伸直,另一条腿便屈起架住留在这里的备用电脑,应该是在处理邮件。 听到动静,陆霁行抬眸,敲键盘的指端停顿。 薄纱般的白色睡衣垂遮住方燃知的大腿,细白的腿无其他遮挡,腰腹肌理线条若隐若现,明明穿了衣服,却什么都没掩住。 黑色的平角被白纱中和,黑得不浓郁,白得不纯粹,非常碍眼。 撕了就好了。 可小朋友好多次都哭着说他太凶,还说别撕他衣服,陆霁行音哑了,吐字却装得厉害:“你先睡。” 刚走到床边的方燃知眼神懵懂,脱口:“不做吗?” 喉结突然干涩得滞疼,陆霁行耍心机,故意逼人多说点,继续装:“你想做吗?” 问题倏地转到自己这里,方燃知被问住,有点难堪,好像他有多饥渴难求,垂首闷声:“我不想。” “扑通——” 膝盖骤然跪点床面,后腰靠坐在陆霁行屈起的膝弯处,方燃知眼前震荡,整个人彻底跌倒之前,忙抓住陆霁行胸前的衣服。 电脑还亮着,七歪八扭地倒在床的另一边,幸好没摔地上。 “先生......”方燃知被迫面对面跨坐,衣服都皱了,指节不自主地收紧。 陆霁行食指弯曲,端起方燃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