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先生。” 陆霁行反而不说了。 “没什么。” 犹豫踌躇模样一目了然,但陆霁行好像没意识到,还以为自己的表情真的不特别似的。 方燃知思索问题出在哪里。 从德国回来,先生就很不对劲。 具体事宜无从得知,方燃知想平静地询问,又实在做不到情绪毫无起伏。 只要开口问了,目的性就会很强,那样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宝宝,”陆霁行又突然出声说,语调沉稳,“我总是监视你,让你二十小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跟我报备——你会觉得讨厌吗?” 讨厌也没用。陆霁行的话语是询问,眼神里却在这么说。 方燃知说:“不讨厌。” 陆霁行微怔,目光动容, 近乎贪婪地看着方燃知。 方燃知笃定道:“我很需要先生。” 陆霁行没说话, 静等他的爱人说下去。 “我生来便是一件被抛弃的残次品, 不然我想不通我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会不要我。”方燃知瞳孔里有闪烁的晶莹星光,字句清晰地说,“陪伴是很奢侈的东西,很多人都做不到,但是您喜欢我,爱护我,在意我早八点的时候有没有按时吃早饭,晚二十二点的时候有没有按时睡觉,这一切都是我梦寐以求的。” 那么真诚、几近执拗的剖析论调,让陆霁行心动地根本挪不开眼睛,仿佛一下子将他的沉闷怀疑还有不安,击打得粉碎。 “吃饭,”陆霁行重新将筷子塞到方燃知手中,哑声,“不然如果控制不住的话,又要让你生孩子了。” 满腔温情全被羞耻取代,方燃知嗓子哽住,再说不出只言片语,抬腿踹了陆霁行一脚。 * 几天后,方燃知前往《看得见》的电影剧组定好的地点,拍摄定妆照。 半途路上,遇见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老先生。 四目相对的那瞬,方燃知突然觉得,他似乎要弄明白先生为什么会失常的原因了。 改装过的林肯车停在他旁边不远处,车窗降下,后座的人头发银丝众多,直视过来时,一双苍老的眼睛如最恶毒的鹰隼,将方燃知从头打量到尾。 “你要多少钱?”陆贺冲毫不客气地说,同时白色的支票从车窗里不屑地扔出,命令,“给你一个亿,离开陆霁行。” 薄薄的纸张飘落到脚边,方燃知未曾分去半个眼神。 他像是知道眼前的老头子是一个最无理的人,不值得自己拿出很尊敬的态度对待。在外时的冷淡气质立现,方燃知抬手满不在乎地拨弄了一下耳垂,暴露出右手的男士钻戒。 “我一枚戒指就九千万,你拿一个亿打发我,”方燃知表情淡淡,无所谓地真诚问道,“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