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现在更像只剩下一层飘飞的雪沫。 包厢朝南,视野极佳,能将楼下欢快踩雪的人群尽收眼底。 “我也想踩。”方燃知手掌按着玻璃,羡慕地配音,“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陆霁行在往碗里盛甜粥,闻言笑道:“回家到院子里,随便你怎么踩。” 把印有唐三彩的陶瓷小碗递给方燃知:“宝宝,先喝点粥暖暖身子。给。” 西式餐厅,用东方风格浓重的餐具,有点不伦不类的。 不过好吃就行。 而且餐具精繁,有记忆点。 方燃知伸手接过,说:“好香啊,用什么材料熬的。” 陆霁行不懂这些,说不出所以然,方燃知没指望他回答,随口感叹完赶紧尝了一口,抿了两下嘴,小声道:“鲜银耳,糯红豆,煮烂的是红枣干片,还有霜砂糖......” 除此外,后面还有几个不常见的材料名字,而且都已经化在甜粥里,不见踪影。 陆霁行两眼一抓瞎地看着眼前的普通的粥,不信邪地用与唐三彩小碗配套的汤匙,舀了一勺细看,什么都没看出来。 放弃前疑惑道:“这也能尝出来吗?” “嗯,”方燃知回答的声音尾巴向上扬,“我可厉害了。” 陆霁行认同:“确实。” 细嚼慢咽、享受用餐间,外面的雪彻底停下了。 放眼望去满目圣洁,雪毯上行走的是一道又一道人影。 有许多人都在结伴而行。 “只只。”陆霁行低声道。 方燃知收回往窗外投射的眼神,应道:“怎么了,先生?” 陆霁行明知故问道:“你和陆贺冲,都聊了些什么话?” 西式的甜点盘里,摆着几块绿色酥糕,最顶层是橘色,呈绽开状,是被雕出的层层叠叠的鲜花花瓣。 又是中西结合。 方燃知拿手指摩挲甜点盘的边缘,控诉道:“他刚见我,就甩给我一张一亿的支票,说要让我离开你!你说他过不过分!” 是陆贺冲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从不懂得如何尊重人。 “过分。”陆霁行说,“非常过分。” 转而很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方燃知自豪道:“我说我一枚结婚戒指就九千万呢,他拿一个亿太寒酸。” 陆霁行轻笑出声。 被可爱到了。 现在再想起陆贺冲,陆霁行心中郁结已散,方燃知耳边却仿佛还回响着那个老头子说陆霁行不祥的话。 字字珠玑,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根坚硬的细钉,重重地往他心口刺。 比当初在福利院的时候还要疼,还要窒息。 他想问先生,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话匣一旦打开,静好的后面定是鲜血淋漓。 方燃知就不敢也不想问了。 他只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眼睛里没有感情,言语间没有在乎,只有不可忽视的憎恶、厌恨。 恨不得自己的儿子去死。 “我当时就应该把你给我的工资卡拿出来,再把黑卡拍在他的脸上!”方燃知懊恼道,觉得自己 发挥失常, 恨不能重新来一遍, “然后我就叉腰对着他,跟他说陆霁行整个人,还有他所代表的一切,全都是我的,谁稀罕他那一个亿,有病。” “呵......”沉闷的笑音从陆霁行胸膛间溢出,肩膀耸动,笑得动容,完全无法停下来。 方燃知被笑得不好意思,窘迫地道:“你笑什么啊?......我是不是显得很傻?” “没有,”陆霁行握拳抵唇轻咳,忍下往心尖涌的愉悦,朝对面伸手,“只只,过来,让我抱抱。” 包厢里没外人,方燃知起身走过去,大喇喇地坐到陆霁行的腿上,缩在他怀里,低头玩他衬衫的扣子,闷声说道:“你不要笑,我是认真的......你所有的工资卡和代表陆氏资产的黑金卡,都在我手里,他竟然敢给我一个亿说要打发我,亏他做得出来——那么抠。” 胸膛猛震,又立马停歇,陆霁行屏了下呼吸忍住笑,手掌抚着方燃知的后背,附和道:“你说得对。” “还有就是......”方燃知想继续说,话音却突然止住。 猛地抬头疑惑地看陆霁行。 陆霁行被盯得后背一凉,谨慎道:“怎么这样看我?” “陆礼物,”方燃知面色非常严肃,口吻责备地道,“不对啊,既然你的所有工资卡都在我这里,你又是怎么去拍卖会拍的那套珠宝?” 陆霁行:“......” 方燃知狐疑地问:“不正经的珠宝多少钱?” “没有多少,几十......”陆霁行淡定开口,只是“万”字未能出声便被打断。 方燃知凶道:“说实话!” “......”陆霁行沉思,供认不讳,“两千六百万。” “陆霁行你看吧,”方燃知抓住人的把柄,大声说道,“你看吧!你有私房钱!” “......”陆霁行惭愧垂眸,决定眼下低调些,别为自己辩解。 方燃知斜眼瞪人:“你还有工资卡没上交。” “没有,”陆霁行说,“全都上交了,一张不落。” 方燃知不相信:“那你哪来的钱?还逛拍卖会买不正经的晴趣道具。” 逼问太盛,藏不住了,陆霁行招供道:“手机里有零钱。” “谁家的零钱买个东西就能花两千多万啊?”被迫生了一夜孩子的记忆过于犹深,第二天方燃知就把那套珠宝藏了起来,此时仍一点就炸,掌心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