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变什么身?”陆霁行后仰避开方燃知捂他嘴的手,好 奇问道。 方燃知吼着说:“我会变成蛇妖长出三头六臂抓住你分三口吞掉你的脑袋!” 陆霁行被吓住:“可怕。” “你走不走?还不走?”方燃知的耳根像在沸水里煮过,热得可怕,怒瞪陆霁行,“你不走就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再放肆下去真要变妖怪,陆霁行闷笑,脚下赶紧原地转身地道:“走走,立马走。你看,现在走了。” * 坐在饭桌前,方燃知以为自己会被“气愤”得吃不下饭,但拿起筷子,却品尝得非常之香。 他把这归结于是自己太饿了的缘故,不然不会不抓住陆霁行家暴一顿,就心安理得地吃饭。 “这里不是没有做得好的中餐厅吗?”方燃知问道,“先生你从哪里买的呀?” 陆霁行给方燃知的碗里夹素菜:“多吃点清淡的。从酒店一直往南边去,有个中餐馆是中国人开的,跟其他餐厅比起来有点远,在那儿打包回来的。喜欢这家的口味?” 方燃知眸亮点头:“嗯。感觉这家餐厅的厨师很会做饭——很好吃。” 陆霁行笑了,道:“晚上我们过去吃,那里环境也不错。” 方燃知说:“好啊。” 陆霁行说道:“关空跟关阙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到家,说要跟你见面。” 刚见舅舅舅妈表哥,就又要见两个表弟,方燃知差点儿被饭团噎住,不过有了经验,他不紧张了是真的,提议:“那晚上我们一起去那边的中餐厅吃饭?” “不用,”陆霁行说,“晚上我们自己去约会,不要让别人打扰二人世界。等他们到了,随便见见就行,自家人,不用那么正经。关阙很喜欢买东西,根本坐不住,下午就一起去商场看看他想要什么东西吧,你也顺便看看有没有想要的——”话音蓦地稍顿,陆霁行忽然笑了声,抬眸半真半假地说,“我工资卡全部上交了,只只老婆,你付钱。” 方燃知微囧,倨傲道:“好吧,我养你。” 该养的时候一定养,该罚的时候必须罚,吃完饭方燃知看也不看茶几一眼,留下残局给陆霁行收拾,他则打开行李箱,掏出放进夹层的笔记本。 素雅的珠白色封皮,一簇白梅绽放,正是方燃知用来记工作要点的武器。 陆霁行沉默:“......” 陆霁行抿唇:“。” 陆霁行试探道:“宝宝,你不会写太久的,对吧?” 【陆霁行故意装可怜,欺负老婆的花招人神共愤,绝对不能助长这种行为,太过分了。陆霁行半年不可以跟方燃知做暧,与之前的两个月罚期叠加,总共八个月!】 茶几上的残局未收,只专心等待审判降临的陆霁行如晴天霹雳,他看着那些字眼,唇角平直眉宇紧蹙,呆怔在原地。 随后他眼尾垂耷,声音极低道:“只只,我不是装可怜,那些全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消沉的音色像会吸血的小虫子那样,往皮肉深处钻去, 方燃知瞬间动恻隐之心:“先生......” 八月服役期瞬间划掉,改为六个月。 陆霁行怆然道:“我能活着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立马改为三个月。 陆霁行看着那支似有魔法的签字笔,竟真觉得悲从中来,脊背稍弯地在沙发坐下:“可能我天生就讨人厌吧,除了是个总裁有几个臭钱,什么都没有。” “你有我!”方燃知坚定地说道。 服役期立马减为一个月。 陆霁行低落地说:“可我一个月都不能碰自己的老婆,不能做......只只,宝宝,你爱我吗?” “你想什么时候做暧就什么时候做暧!”方燃知心疼,宁愿先生根本不是陆贺冲的儿子,签字笔把写有一个月的期限也赶紧涂黑掉,改为了零服役期,“先生,我非常爱你。” “好。”陆霁行当即伸手拿起那个珠白色的笔记本阖上,慢一秒都是对不起他的惨,“乖宝宝,我更爱你。” 眼睁睁地看笔记本消失,方燃知迷茫:“......诶?” * 直到出发确定要和关空关阙见面,方燃知仍在自我怀疑。 为什么又那么容易地中了陆霁行的圈套...... 可是,先生真的好可怜。 世上怎么会有人度过这样的童年,黑暗、恐怖、窒闷。 车窗外的风景疾速倒退,上面映着方燃知郁闷的脸。 幸好,先生已经长大,顶天立地,方燃知宽慰地想,而且幸好在工作要点方面没有倒贴......不然才是真的亏。 只要不倒贴,就算是赚了。 二十岁的关阙刚看见方燃知便一见如故,热情得像遇到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小哥你好!之前我二哥结婚的时候,霁行哥过来参加婚礼,你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但是我当时不知道是谁,还以为他又在忙工作,就把电话给他挂了——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请原谅我!然后等我知道和霁行哥通话的人是谁后,我就疯狂想见你,还求着霁行哥重新给你打电话想跟你说话呢,但是他特别小气,不让我跟你说......” 这件事方燃知有印象,那时他还在《行涯》剧组,时常见不到陆霁行,又正赶上先生总是飞德国的行程,方燃知便以为他来这边是找他那个所谓的“喜欢的男生”约会,心里难受了许久。 而关阙恰好是这个导致方燃知跟陆霁行“不合”的线,闹了非常大的乌龙。 这些事不适宜对表弟说,防止被问,方燃知没敢将尴尬表露出来,连忙道:“啊你说的我记得,没通过电话没有关系,现在见面了嘛。” “小哥我看了你演的所有电视剧,”关阙激动地跺脚,“你真的好帅啊,还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