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始自终分外平静落在她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喉咙不再干涩,这一瞬间叶柠再度回想起那个铁盒,面色苍白了瞬。
他就在三米之远的地方,但凡他想要做什么自己都逃不掉,转念一想叶柠没敢继续待着,飞也似的想要立即逃离这里。
“等等——”应淮序幽然出声将她叫住,声线清冷,“我有东西要给你。”
自从上次不经意看穿他的真面目叶柠就觉得她和应淮序没什么好说的,她没有理会抬脚就走,手腕却被身后之人扣住。
“别碰我。”
叶柠抬手就要甩开,应淮序适时收手瞥见她对自己的厌恶,这么多天积压的情绪总算到了顶端。
“叶柠,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当初就不会选择救你。”
应淮序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偏偏她对别人都很友善唯独对自己这么冷漠,又想到最开始认识的她并不是这样。他只是想和她恢复到最初的关系,不想这样相处下去。
他自认冷静自持,如今难得窥探到冰山一角,他有预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我只是想好好和你谈谈。”
他再次补充,声线沉稳,眉目清淡疏寒,堪称贵公子。
分明是这样矜贵自持的人,要不是叶柠无意间发现了那个铁盒,她不会相信应淮序居然会那么恶心。
既然他想要求个明白,好,现在她就把事情和他掰扯清楚!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一句话,相信亲眼所见的是吗?”叶柠目光如炽望着他,带着种种讥讽,“那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办公室里会有那个铁盒?”
叶柠强压着心头的种种怒意质问着他,眼神冷漠无情,应淮序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她从办公室离开以后对自己的态度大相径庭,原来是因为……
“你看到里面东西了?”应淮序抿唇,看了眼她的反应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以为那东西是我的?”
叶柠冷笑,“你都把那么恶心的东西藏在办公室里,难不成敢做不敢认?”
应淮序捏了捏眉心,从容解释:“那不是我的,是温礼的,那些画全部都是他画的。”
叶柠一怔,当时她看见那些画大惊失色,并没有深究其中的笔触,现在想来似乎是有这种可能,不过——
“即便是温礼的画你为什么要把那些藏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除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会是什么!
应淮序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冤过,不禁哑然失笑,“温礼的罪名单单那些就已经足够了,这些画太过隐/私我没有交给警方,本来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交给你,没想到竟被你误会到现在。”
他说得坦坦荡荡,看上去确实没有撒谎,可叶柠摸不清楚会不会社会上混久了的人若是撒起谎来也能面不改色。
“你有什么证据?”她追问。
“当时我将你送去医院就找人报了警,又担心温礼房间里还有别的同伙就让人撬开房门,意外发现了那个铁盒。我之所以放在办公室是因为那是我的私人领域,不会有人轻易进入。”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查验指纹,除了铁盒的盖子有我的指纹以外,里面的画都没有。”
当时他出于好奇打开看了一眼,不曾想盒子里居然是这样的东西。他没有触碰画纸将铁盒盖上,本想找机会还给叶柠,后来也是因为事情太忙就将此事忘记。
综合他说的话,一刹那叶柠想到了时屿白曾经说过的。
“怪不得时屿白说温礼要见我,有样东西可能被你拿走了,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能和时屿白的话互相吻合,再加上时屿白本就不值得她信任,事实真相不言而喻。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搞清楚事实叶柠着实有些尴尬,应淮序帮了她那么多,她却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真相的情况下误解了他,还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想到这里她分外自责。
她忐忑不安站在原地,想着要是应淮序不原谅她的话该怎么办,还是说明天亲自下厨再给他赔礼道歉。
直到一双温热大掌落在她发上轻轻拍了拍,男人没说什么,只是像往常那般淡声说道:“太晚了,先回去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叶柠浑沌点着头,这个时候哪里还会和他唱反调,乖的不得了,听话上楼回了房间。
应淮序背过手摩挲了下触碰过她发顶的指尖,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不枉费自己大老远飞回来解释。
和平相处的叶柠可比争锋相对的时候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