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在和太宰对峙。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太宰身后,眼睛无法聚焦到一个点上,视野里的一切都模糊极了。
太宰现在在说些什么呢?
我没有去注意,我看着窗外。久违的这间办公室的落地窗展示出来了,以往都拿着厚重阴沉的铁板遮住这漂亮的玻璃的,和我们沉痛的心情不一样的是,现在天色好极了。
织田作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
我张口说道。
争执的二人被我打断,他们回头看向我。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伸手解开系在胸前的愿望球,愿望球整体已经透明了,我手上的血液使它整个球变得通红。
“就像是那时候一样。”我恍惚着握紧这颗球。
瞬间,世界变得黑白,原本在行动的人被按下暂停键,此刻站在这里的只有我和我面前的这位带有色彩。
是祂,那位神?
“你想起来了?”祂凑近我,刺眼的白让我反射性的退后了一步。
我摇摇头,回答祂:“我想许愿。”
“哦?你的愿望是什么?”祂眯起眼看向我,表情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想让孩子们和织田作活下来?”祂摇摇头,评价道:“无聊。”
我不意外祂说出我心底想法这件事。
“你不打算想起来吗?”祂脸上勾起一个巨大的笑,“到时候的你会想杀了现在的你的。”
想起来?
我的过去吗?
我知道我的过去是没有黑猫说的那样简单的,甚至我猜测到几分我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无非是实验体之类的罢了。
对于几次回忆中的小女孩们我是有几分在意...
可...
“可是,你不能看着咲乐他们死去。”祂又说出我心里思考的话,而后毫不留情的点评:“愚蠢。”
“我开始后悔选中你了。”祂举起手打了个哈切,百般无聊的坐在办公桌上。
“记忆就使人改变那么多吗?”祂俯身侧趴在办公桌上,“要知道从前的你很有趣的。”
我没有说话,我的思绪早已成乱麻,我缺失的记忆纠结是什么,我究竟...
“从头到尾和我交易的,都是你。”祂撑起脑袋闭上双眼。“只有你身上的因果足以让我感到有趣。”
“还记不起来吗?”祂睁开双眼,纯粹的黑色带着吸力,“川上富江。”
...
川上富江。
我?
我站在刺眼的白炽灯下,让我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灯光。
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白色的小床,连桌子都没有。
屋内很少有人活动的痕迹。
在我还在观察时,融入墙体的白色大门被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来抬眼看了我一眼。
“川上富江。”他是这样叫我的,随后低下头拿着手上的记事本记录着些什么。
我没有回应他,他不在意这一点,持续着记录着我不知道的东西,而后他示意我跟上。
我沉默着跟上了。
我被带进实验室的隔壁,隔着一扇玻璃看清实验室的一切。
耀眼的射灯照亮实验体4375号,女孩一开始还在哭,被打了一针麻醉后就昏迷过去了。
我想冲上前去做些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做到。
只是沉默着连步子也迈不开的看着、听着。
实验体很快的...变成了......我。
他们一点也不意外,还是失望了叹了两口气,他们烦躁的讨论了这次的实验后,便退后了几步。
川上富江很快得从那小女孩的身上获得新生,研究员在发现尸体蠕动的那一刻就闭上双眼带上耳塞。其中一人从口袋中摸出一小瓶油和打火机。
川上富江在我面前被烧死了,我习惯性的抬手按了玻璃窗旁的按钮,实验室里明亮的光随着咔哒一声一齐消失。
过了好一会,玻璃窗上反射出手电筒的光芒。
带着我来的实验人员才松了口气,去把实验室的门打开。
而后我被送到了另外的地方。
是像地狱一般,一堆女人,小孩挤在一块,她们像被挑选的牲口般缩在一个角落,或挤在一起。
在把我送进去后,大门就紧紧关闭上了,而这里面大部分紧张的人也都松了口气。
“富江!”是在着压抑的环境里算得上突兀的轻快,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从人堆里钻出来,拉着我挤向一个小团体。
“富江姐姐,你来啦!”
“姐姐姐姐,这次有没有受苦啊?”
我后退了一步,没有缘由的被巨大的恐惧笼罩,我扭开头不愿意去看向她们,只是一眼她们的脸就向漩涡般被扭曲,嘴里甜蜜的话也没了语调的诡异。
“姐姐?怎么了?”拉着我的小女孩凑过来关心我,在我的视野里她的脸已经不成型了。
“你的手好冷。”她的语调变得尖锐,还夹杂着像电视坏掉后才有的故障声。
尖锐的语调刺激的我一阵耳鸣,发现了我不对的其他人也凑近来关心我,我几乎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大量的重音让我思考都变得困难,我只好闭上眼不去关注视线上的干扰,努力对抗耳边的杂音。
“姐姐。”在我要崩溃之时,我清楚的听到了一开始轻快而清脆的声音。
“要活下去啊。”
我睁开眼。
原本人满为患的房间,现在只剩我一人。
啊...原来我...
...
“想起来了?”见我清醒,祂慢悠悠的从办公桌上下来了,走到我身边。
我已经跪坐在地上了,大量的记忆让我泪流满面,我连张口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我可没有看你狼狈情况的计划。”祂看我这副模样,烦躁的挥挥手,离开时我听到祂说:“你还是这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