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买了一个灰色的邦尼兔和一款橙子蛋糕,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她好开心。
可就是那天晚上她高兴地不想睡,在房间里听到了父母的争吵。
从此半夜总是时不时可以听得到,尽管他们声音放得很小,但还是可以分得清这不是交谈。
他们在吵架。
池月知道家里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她一再降低自己的存在,大学毕业一年凭借自己找到一份园艺师的工作后甚至很少回家。
池月得知父母离婚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和姜曼在一间包间里吃饭,空调的暖风打下来,热融融的,气氛却很是僵冷。
至于话题,不言而喻。
姜曼一边骂一边傍敲侧击地称自己和池义伟已经离婚了,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依旧是她的名义上的母亲,和父亲要好好生活,当然,她补充了最后一句——如果可以尽量不要联系。
说话时姜曼时不时偷看池月的脸色,但她似乎没什么表情,只是低着头。
“我知道了。”池月攥着毛衣下摆,隐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妈妈,祝你以后幸福。”
菜还没有上齐,包间里只剩下一人。
池月走了。
对,她不怪任何人,这场婚姻,或许一开始就是错误,一开始就是不合适,没有人愿意将就。
单元楼下,池月只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家,唯一一个没有亮灯的窗户。
这千千万万家灯火,以后都不会有一盏在为她留了。
池义伟接到电话回家已经是半夜,家里没有光亮,影影约约感觉到有一个身影坐在沙发上。
偌大的客厅里,他忐忑地把灯按亮。
“阿…阿月怎么不开灯,还不睡呢。”池义伟看着池月独自坐在沙发一角,心窝一抽。
“爸,我明天就走。”池月望着他,指甲用力抵着一侧的拇指泛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池义伟。
“阿月……”池义伟停顿了半晌。
“对不起。”千言万语,这几个字显得格外无力。
那天她一夜没睡,票也是前几天订的。她不知道江曼的事,但她清楚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三更半夜的争吵,白天里的温情假象,他们演,她也就陪他们演。以前她太害怕了,害怕到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就散了,可随着她不断长大在到离开家,她知道自己不能自私,他们分开才是最好的。
池月还是一如既往起身给池义伟倒了杯水。
池义伟看着她的背影隐隐作痛,窗外的雪还在一直下,雪花落在地上化成水,结成冰,新的雪开始重重叠加。
这半年,池月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利,夜里常常加班,每天都疲惫至极,就连工资和平时正常工作没什么两样,年前她就做好了辞职的准备。她其实一直想回老家走走,现如今,她更应该给父亲留下空间,他做的这个决定更应该支持。
第二日一早,池月踏上了去北城云巳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