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躬身侧头聆听。
切尔西指指远处的甜品区：“迪卢克先生，你们聊，我先去那边吃点东西。”
迪卢克点头，切尔西的眼神亮了亮，她小幅度地挥了挥手，提着裙摆向远处走去。
切尔西拿起一块奶酥，坚果屑夹着水果，刚刚出炉的外皮脆脆的，但里面的水果却又热热软软的，酸甜的水果配上香喷喷的饼干，令人食指大动。
害怕蹭掉口红，她小心翼翼地吃着，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咽下嘴里的甜点，转过头去。
对方愣住了，切尔西开口：“先生？”
他这才回神：“啊，真是美丽的小姐，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
切尔西：“我是最近才来镇上的。”
那人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敬美丽的小姐一杯。”
切尔西抿了一口杯中的酒，一时没有摸透对方的意图。
对方靠近了切尔西“怎么只喝这么一点啊，小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切尔西皱眉，又喝了一口酒，对方脸上的笑意加深。
她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你有什么事？”
他没有直接回话，视线在切尔西身上毫不顾忌地打量了一圈：“小姐这么快就搭上了莫克男爵啊。”
切尔西的目光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嘿嘿一笑，伸手就要揽切尔西的肩膀：“我赚的钱可比那个胖子多，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走？”
有人捉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停在了空中，他面色有些不虞，他微微使力，没有挣开。
他满脸愠色的回头，对上了双对赤色眼睛，长发遮住了落在眼里的光，暗沉的情绪在其中翻涌。
像是凶猛的捕食者盯上了挑衅的猎物，那人打了个寒战。
迪卢克的手指越来越用力，面上确是一片平静：“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她是我重要的朋友。”
那人嚣张的表情褪去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
“现在，道歉。”
迪卢克放开他的手，他因为挣扎的时候太用力，险些跌坐在地，显得有些滑稽。
他勉强稳住身体，连连道歉，鞠躬成了九十度，没等迪卢克开口，他已经捂那只手，离开了。
迪卢克看向切尔西，目光中的冰寒缓缓消融，他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切尔西刚想回答没事，胃部就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感。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回答看起来正常一些：“迪卢克先生，我没事。”
迪卢克揉了揉她的头发：“舞会就快开场了，跟在我身边就好。”
切尔西忍者疼痛，有些艰难地说：“迪卢克先生……我可能得去一下洗手间。”
迪卢克显然是没有完全放下心，他低下头，摘下一枚胸针。
他轻轻俯下身，将胸针别在切尔西的礼服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戴着手套的修长手指，和他乖巧向下的长而密的睫毛。
“好了，”他后撤一小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成果。
这枚胸针是有些复古的设计，黑色为底，红色勾勒轮廓和边缘，远看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胸针上还带着属于迪卢克的温度和气息，切尔西微微低头，看向自己这抹红。
和迪卢克先生的颜色很像，像是迪卢克先生的专属标记，切尔西用指腹轻轻摩擦过胸针上面的纹路，有点喜欢，好像身体的疼痛都不再难熬了。
她笑了：“这是迪卢克先生送我的护身符吗？”
迪卢克微愣，随后轻笑一声：“切尔西小姐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切尔西也笑着挠挠头，然后挥手向走廊尽头走去。
一翻折腾后，胃部的痛楚终于减轻了几分，她站在洗手台前方，掏出化妆镜，进行补妆。
忽然一阵脚步声自背后响起，她从镜子里看去，一个穿着服务人员制服的人在洗手间外面停住了。
对方低着头，切尔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护身符”。
他突然动了，他走进男厕所，和切尔西擦肩而过。
一股凉意从脊骨爬升，逐渐扩散到整个脊背，明明室内温度很高，她却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错的，那个出现在噩梦里无数次的、酒精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实验强化过的五感精准捕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似乎还有另一种味道混合其中，淡淡的硝油味。
她微微俯身，味道变得浓烈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洗手台下方的角落处摸索起来。
她摸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切尔西的手心渗出了汗，那是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