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着那一身把他的身形完美体现的西装,仿佛下午的那单方面的殴打不存在一样。
反观我就不一样,换了比较轻松的一身衬衫睡裤,绷带无处可藏。
我深呼吸:“哟,云雀君。”
他挽了挽衣袖,扫了我一眼:“看来你看完日志后,心情也不好了啊,草食动物。”
“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拥有直死魔之眼的云雀君。”
“说人话。”
“不愧是眼尖的云雀君,真敏锐呢。”
说中了我心情不好,但脸上仍然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云雀不禁冷笑了一声,然而我的下一句话便直接让他爆发。
“倒不如说云雀君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呢。”话音刚落,我一样迅速地扭转身子躲过云雀突然的袭击。
我一边躲一边作死:“从最开始我就应该察觉到的,你的不满针对的到底是什么。”
腹部遭受了男人重重的一击,我被惯性地后退,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只要疼痛还没有爆发,我就还能撑得住。
我继续说:“原本我没有想过我会死,因为所有人都对我说—酒井优子不适合当黑手党。然而从棺材中醒来到知道十年后的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时,我没有丝毫的真实感。”
云雀凌厉的攻击一一被我扛了下来,很艰难地握住他的双拐,我对上他毫无波动的眼神:“ 你是在生气的吧,对于我死去的这一现实。”
他一句话都不说,甚至都不想冷笑。
但他充满杀气的动作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十年前的云雀咬杀人很少会散发出如此凌厉的杀气,因为对他而言,很少存在让他必须要发出杀气去面对的。
强者的眼中放不下弱者,所以他才会那么地随心所欲。
关于我这个弱者为什么会入他的眼,被追着打,除了那个阴雨天他所见识过的之外,没有任何的特殊理由。
面对这样的一个强者,我能躲开就躲,不能躲也不会正面去杠。
如今会变成这样的局面,该把错误归结于谁,我不知道。
但有一件事我必须要鼓起勇气问他:“ 虽然不知道做任务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但我猜肯定有一句话是最让你生气的!对吧云雀君?”
云雀一拐子把我压的直直双膝跪到了地上,我用力地用双手死死抵住才没有整个人被打趴。
他睥睨的眼神让我落下了冷汗。
“痛吗。”
他问出了我一个最熟悉的问题,尽管他还是没有用问号。
“就算我说痛也会被当作是说谎吧,因为我本身就不擅长说谎。”
“痛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我理直气壮:“一点都不痛!”
借助后脚跟的力量,我硬生生地顶开他的拐子,对着云雀直勾勾地使出一拳。
“秘技了平黄金友情破颜拳!”
几乎是以毫米的距离计算,我突然爆发的力量和紧握的拳头和云雀的脸颊擦过。
继他躲过了直勾拳后,我再次前进一步,用膝盖去撞击他的侧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深知对云雀来说没有什么作用,可我还是这么做了。
他十分轻巧地压在我的肩头上后空翻到我背后。
就在我立马反应回来时,他早我回头的前两秒将浮萍拐砸向了我的后颈。
后颈沉沉的一击令我意识忽然模糊,脚步也有些站不稳。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爸爸。
那个什么都想隐藏,只想将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展现在我面前的———那个养父。
“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让你感到痛苦的话,优子,你要学会对着这个世界哈哈大笑,你要去告诉这个世界,你不怕痛苦,因为你所拥有的,这个世界不一定拥有。”
“唔呜......”我咬紧牙关,回身抓住他还未收回去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都不会在云雀面前说出那个字。
“如果生气的话,那就尽管朝着我发泄吧,你这个——小气的男人!”我猛然发势的反击。
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我再次把云雀拉到了面前,扯着他的领带,对着他的额头用力地撞了上去。
心脏的停止,不代表人类的死亡;大脑的死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灵魂。
人类首要保护的器官永远都是心脏,往往忽略了大脑。
没有任何感觉的我,清清楚楚地从云雀的眼瞳中看到了哭泣的自己。
失去大脑的我明明是最不应该感到痛苦的人。
可这次,是真的丢人了。
爸,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