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计算出去,计划中不需要一个随时就能死去的存在,所以不能去依靠别人。
一旦依靠了,就相当于要把自己交付出去,如果对方不能将她完全保护还因此丢失了生命,不划算,也不应当。
就像我亲爱的老父亲。
我有时候是搞不懂云雀的,云雀会自己画出一个圈,他把并盛纳进了那个圈子中,会将自己看不爽的部分给踢到最边缘,留在离自己最近的部分就是弱肉强食剩下来还能撑住他咬杀的。
我撑住了,所以不是圈中边缘的人,反倒是时常被他关注到的人,然后被他咬杀。
忘了从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关注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无法避免的碰面越来越多,相互拉扯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到最后管得最多的人也有了他一份。
我自诩并盛通,闲事是挑着管的,但云雀不一样,只要涉及到并盛相关的事情必然会有他在。
想从他的圈子里跑出去真的太难了。
里包恩多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能对我有高度关注度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云雀必定是其中之一,把我放到云雀身边是最安心的选项。
“我们摸不透复仇者,但是复仇者是摸得透我们的。”里包恩接着我的话说道,“复仇者了解阿纲,了解六道骸,也了解白兰......但是对这家伙,依照可乐尼洛和拉尔的说法,他们对优子手里那把镰刀感到意外的话,可想而知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对双方而言都是不可知的存在,那不如分开行动。只有分开行动,我们才能获得更多关于复仇者的情报。”
里包恩的决定从来不是简简单单就做下的,就像他决定参加彩虹之战的那一刻为的从来不是自己一样。
把我交给云雀的那一刻,他还抬头和我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彼此心照。
我敛下眼皮,转眼间撩向云雀:“云雀君,我是没别的地方给您抓了吗?为什么要提我的衣领?”
校服这么多能抓的地方,衣角、衣袖,再不济直接把我手扣着也行,为什么他要跟拎小猫小狗一样把我衣领给提起来?
云雀才发现一样松开手:“哦,不好意思,顺手。”
分别就是故意的,不满意我和里包恩无视他。
阿纲他们回来正好就看到我跟在云雀后脚离开,阿纲一脸疑惑地问里包恩怎么回事,里包恩却没有半点笑意,严肃地叫他们回房,汇报今日和复仇者交手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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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云雀送回了我的老家。
我仰着头看黑夜下的我的二层小楼,微微张嘴:“你在搞笑吗,云雀君?”
“我不觉得我是在搞笑。”
云雀无所谓地从我身边经过,指尖上耍着从我口袋里面摸出来的钥匙,熟练地打开了我家门的锁,熟练地脱下鞋进去,还不忘把玄关上的开关打开,属于家的灯光亮起。
他甚至还很熟练地停留在了冰箱面前,拿出了雪藏的五花肉:“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我已经饿到意识模糊了。”我呼地一下趴倒在沙发上,试图用沙发上的枕头把一直在叫的肚子给压住。
云雀并不是一个会做饭的人,因为有万能的草壁在,想要吃什么直接叫草壁买或者做就好,能让云雀动手的机会可以说特别少,我很荣幸能吃上那么一回。
他到底还是有些天赋在的,至少做出来的饭菜不会把人吃吐。
厨房里,菜刀有节奏地“咚咚”剁着肉,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优雅地洗菜,下锅,放肉,加料。
我嗅着四起的香味,提醒他:“云雀君,厨用围裙穿上啊。”
背后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我在饥饿声中突然反应过来:我家的厨用围裙是可爱的熊猫围裙来着!
这声音听着云雀好像是穿上了,这是不是代表我能看到粉丝网里排行第五的“穿着围裙为生病的你做饭的云雀”!?
这可是个好机会!!
我以掩耳不及迅铃的速度打开手机相机,立马坐起身举起手机:“云雀君,认命吧!”
手机闪光灯咔嚓的一下就闪过去了,摄像头前的云雀穿好了熊猫围裙,捧着瓷白色的小碟子,正低头浅尝里面的料汁,微长的黑发挡住了光线,阴翳落在他的鼻梁上、眉眼上,只要他安安静静地倚在那,就是一副价值千金的水墨画。
所以你不要过来啊!
我才刚拍好一张,云雀就一脸风轻云淡地放下了小碟子,走过来把我的脑袋往沙发摁:“啊啊啊啊啊我错了云雀君!我错了但我是不会删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