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府上了啊!”
“这不是应该的吗?咱们这地界,可是圣上亲自借用了梁王的一块封地给谢世子养伤,梁王手里的人这么闹,这事传出去,还以为梁王不满圣意,故意给谢世子找茬呢!”
“谁说不是呢?想那吴御不过是梁王杵在前面的一杆枪,他那只老狐狸,见事不对,只会躲在后面唱红脸。”
“最好笑的是吴御居然觉得谢世子会去跟他抢夏家嫁出去的那个土包子,京城人人避之不及的万人嫌,谢世子他眼瞎了吧哈哈……”
在这一群群人的笑声中,夏南鸢独自一人走在临着茶铺,人流较少的街道上。
雪后初晴,青山渐染,低树尤寒。
夏南鸢怀里依旧揣着那两块紫薯糕,想来也可笑,自谢云络打退蛮夷,朝廷休养生息的这几年,京城里物富民丰,可她身为夏家的大小姐,却连这样精细由糯米粉制成的糕点,竟也很少有机会能吃到。
倒还真是京城里来的土包子。
夏南鸢突然间想笑。
青州城中算命的曾说她命里头带福,外公一死就被接往了京城,父亲不忘恩德,继母大度贤良,一去就平白端了个嫡出长女的身份,连母亲的牌位,都是能入夏家祠堂的原配妻。
人人都羡慕她走了运,就像山里的野鸭突然成了金丝里的鹊。只有夏南鸢知道,父亲不忘的恩德只是记得继母的恩,继母的贤良也只会贤在外人中,她其实,不过是用来堵住朝臣之嘴的工具,证明父亲没有抛弃糟糠,证明继母没有抢人丈夫的容忍与善良。
她始终都是一个多余的人。
多余到替嫁的当晚,夏南柒突然抢走她手里的糕饼,居高临下的掐着腰道:“就凭你个山里的丫头,没有我们,也能嫁的好?白吃白喝在我们家这么些年,谢家怎可能会看上你?让你嫁吴御,也是沾了本小姐的光。”
夏南鸢脚步微停,驻立在一棵透着阳光的树下,茫然地望向了远方。
而这时,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四肢沉稳,肩背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夏南鸢突然死死地盯着他。
“姑娘莫怕,属下是世子派来,专门送姑娘出城。”
男子说着便出示了带有“谢”字的腰牌。
“出城?”夏南鸢愣住。
昨夜谢七叔看起来还不想管她,今日怎么突然……想送她出城?
那男子说世子也是临时决定的,已经为她准备好了马车,在城北的城门处等,车里还有几百两银子,够她买间宅子和地,至于其他的,世子只能帮她到这。
夏南鸢怎么也不会想到谢七叔居然会为她准备辆马车,这真是大太阳打西边出来,奇了怪了。
“你说的当真?”
毕竟,她小时候谢云络逗她说的话,就没一句准过。
来人朝她拱手一拜,表示“当真”,夏南鸢正犹豫要不要去城北时,左肩猛地被人一拍!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