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上的伤还不能被水碰到,所以全程伸在桶外,紫鹃进来为她送上换洗的衣服,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以及四周氤氲着的雾气,不禁有些惊讶。
“姑娘还真是漂亮,就像画里的仙鹤变成了人形,难怪世子会喜欢。”
“紫鹃姐姐,您说什么啊!”
夏南鸢脸色一红,忍不住有些羞恼。
“谢七叔不过是拿我当小孩子,他不嫌我给他惹事,就不错了。”
紫鹃笑了笑,“世子都将这从未有人住过的暖阁腾出来给你,怎么会嫌你给他惹事呢?”
夏南鸢接过衣服的手一顿,“你是说……这暖阁从没有人来过?”
“是啊!可能是这府上没有女主人,用不到吧。”
紫鹃边说边为她的浴桶添着热水,脸上虽然是笑着,但眼底却露出了一丝异样。
浑然不觉得夏南鸢只静静地坐着,待四周的水逐渐变得熨烫,她才恍然惊觉,道:“够了,紫鹃姐姐,有吃的吗?我肚子有点饿了。”
紫鹃这才停下添水的手,笑着将出浴用的锦帕放到了她手边,“有的,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见她走后,夏南鸢拿起锦帕,迅速地从桶里站了起来。她实在不习惯沐浴时有旁人在一边看着,尤其是她马上要出来的时候。
就这样,夏南鸢料理好自己后,穿上了紫鹃为她准备的粉红色轻薄纱衣裙,通过温暖的连廊,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这间谢云络专门给她安排的暖阁,建在山里的暖泉经过的地方,就连房中脚踩的地,都是热的。
夏南鸢初入时觉得大可不必这样,毕竟她也住不了多久,等她在城里的风波过去,便能以回乡探亲的名义离开。
然而当她顶着一身风雪进入沐浴的耳室时,心里立马就觉得,这么好的便宜不占,日后,她离开了还不知道要过什么苦日子呢!
耳室和房间是有封闭的连廊想通,夏南鸢赤着一双小脚从连廊中走过,进了房间,连忙跑上了床。
哎,这将冬天过成夏天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她不由得轻叹,紫鹃已经为她准备好了吃食,顺便还端着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进来,说府里除了她,就没有第二个女人了,所以床上的被褥都是谢云络的备用,而她手里的衣物虽然是她的,但新的也已经再为她做,过几天就能出来。
夏南鸢倒没觉得有什么,主打一个心态好,凡是有的穿就不错,她在侯府又不是没有穿过别人的衣服。
就连那些丫鬟婆子们不穿的旧衣,她继母都能搜集起来,让人拆了给她做新衣。
她这16年,穿的最像样的衣服,恐怕都没紫鹃随便的一件衣服好。
眼见紫鹃已经放下了衣物,将在水里温好的吃食一盘盘端出来,夏南鸢忽然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松木的清香。
“紫鹃姐姐,你用的哪里的松香啊?感觉很好闻,还很提神。”
她笑着朝她走过去,紫鹃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府里买来给世子熏书房的。我方才为世子煎药,不小心煎糊了,怕味道太大熏到人,便找来松香熏了熏。你要是喜欢,明日我给你去库房取两支?”
夏南鸢连忙说不用了,心道她已经住了他这么好的房间,还没事乱拿他的东西,谢七叔知道,还指不定怎么烦她呢。
夏南鸢在桌旁坐了下来,等着紫鹃摆好了用饭,却突然想到她方才说了什么,连忙道:
“紫娟姐姐,您说煎药,是七叔他生病了吗?”
紫鹃手一顿,连忙掩饰了一下,道:“还是世子两年前在青州遇袭的伤,好像那次……伤的比较重,直接断了他两根的肋骨。”
“啊?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