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络扫视了一眼花枝,如今,南晋与太子的联合施压已经让他在军中忙的晕头转向,回来饭都没来得及吃,实在懒得再思考一些事,更别提去了解最近庄子上的事了。
“先送到花房吧。”他有些疲惫地道。
结果,夏南鸢听着冷笑。
什么小姑娘送的?
明明城外多绿梅,而他七叔府上插的也多是绿色的花,结果你倒送一枝粉粉的,不就是跟你平日里穿戴的颜色一样吗?
装什么装?
她现下实在懒得再同他争执,只看着门房的背影嘀咕一声道:“怪不得人家知道你府里有座花房呢!原来,竟是轻车熟路的啊!”
她这伶俐的声音听得谢云络实在刺的慌,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火道:
“什么轻车熟路,什么花房?你不是肚子饿了吗,那桌上的包子你还吃不吃?”
“不吃!”
夏南鸢心道这包子不是你自己吃的吗?怎么还给她留?
然而谢云络却觉得她果然跟前世一样,憋久了就容易发疯,看来,明日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我说七叔,你们两个至于这么躲躲藏藏的吗?喜欢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连送你一束花,还要打着小孩子的名义,恐怕,之前也没少这么干吧!”
夏南鸢实在忍不住了,而谢云络再次耐着性子同她道:
“今夜你所说之事,我会调查清楚。还有,我与那姜家小姐并无关系,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命人将那花给移出去。”
夏南鸢撇了撇嘴,心道一束花算什么,他何苦避重就轻?
“移出去干什么,就让它跟我那盆鸢尾花作伴呗,反正都丢在角落里,快要死了的。”
不说她都忘了那盆她想要丢出去的花,居然被赵衔以她的名义放在了花房。
然而更可气的是,据花房管事的说,里面绝佳位置的花大部分都是从姜小姐那采买。而她的花原本也在个好位置,不料被世子看到后,专门给移到了角落,一看就是给人腾位置的。
夏南鸢忍不住想,像她七叔那样看似不染尘世的一个人,居然能为一个女子细心成这样,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简直被感动到了好嘛!
算了,那姜小姐顶替她名声的事她也就不追究了,就权当自己报答谢七叔这几日的收留,事情结束后老老实实离开就行。
她再也不想当他什么,被传的莫须有的外室了。
然而此刻,听到她突然说起她脚下的那盆鸢尾花,他幽暗的眸光瞬间一顿。
“原来,说了这么半天,你竟是心疼那盆花了?”
夏南鸢朝她的脚边看了看,“本来不心疼,结果看到这盆花在角落里缺水缺的,只能靠喝着上面大花叶子上浇剩下的水,简直是可怜。”
夏南鸢觉得干嘛欺负一盆花?
就算它罪该至死,直接刨了根不就完了吗?
然而谢云络的眼中,却莫名染上了些别的情愫。
“这就心疼了?他人可还没来呢。要是真来了,见到许久未见的人,你怕不是要疼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