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信多少,做到多少,她都认。
江清寒道:“本心难得,你这话已经足够了,人谁都不是傻的,太过精明,算计来算计去,看似占了便宜,此处得,他处失,到最后未必就真的得了多少。”
………………
萧梦得点了下头,忽的起身道:“你在这儿慢慢的吹风赏景吧,我回去了。”
她不在,江清寒留在这儿有什么意思?回房高床软卧,好好躺着醒酒不好吗?他跟着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萧梦得看他一眼。
做得太明显了吗?
江清寒倒识趣,道:“正好我也回房,顺路。”
这已经属于强行挽尊了。
萧梦得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道:“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你何必解释?”
江清寒不接这话,只慢慢和萧梦得步上石子小路,道:“你也知道,人一旦对什么事上了心,再冷静理智的人也没法保持心如止水的淡然,总是患得患失。一患得患失,难免思虑过多,偏偏有话不能直接问,就只能不断的猜。猜来猜去,不知道生出多少烦恼。猜得对倒还好,万一猜岔了,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误会。我不自诩自己有多少家国大事要做,也不自诩有济世救国之能,但在这些事上,能少费些精力,还是少费些精力。”
萧梦得不看他。
他说的这些话,她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可别说他们俩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了,就算亲如母女,或是兄弟手足,再到至亲不过的夫妻,有些话也没法说得太过清楚明白。
她缓缓抬起脸。
江清寒知道她有话说,便放慢了脚步,甚至索性停下来。
萧梦得本就不自在,被他这郑重的神色一闹,越发的尴尬,她两颊慢慢胀红,很有点儿想退缩的意思。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我这人是什么脾气禀性,这么多年,想必你瞧也瞧明白了,没什么远大志向,也没什么缜密的筹谋算计,甚至还有点儿怂,有点儿自卑。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
毕竟他比她勇敢。
或者是男人身份使然,他比她主动、皮厚得多。有些事他做得,说得,萧梦得光是受着、听着就已经浑身不自在了。
“不是我矫情做作不肯回应……是我不敢。”
萧梦得低头:“我始终觉得……不般配。”
江清寒轻呵一声,道:“这话可就让我无地自容了。外人瞧我尊贵,可我内里到底什么样,你还不清楚?”
这话听着挺亲近,萧梦得一时倒不好反驳了。可其实他内里究竟什么样,她真不清楚。
仓促中,她道:“那不一样,男人有时候是不论出身的。你有能力,这就是最大的底气。”
“那就还是对我不信任了。你总觉得我是一时贪图,因求而不得,所以才坚持不懈,一旦得到了,也不过和别的男人一样,喜新厌旧、见异思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