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时日不见,仅是拥在怀里亲一亲,显然不能平息祁琮的怒火与惦念。
他将人打横抱起,步入内室,躺进床榻里。
当下是雨意渐浓,云情聚拢,但觉花心微动,便整旗枪决战,略施惩戒,叫她长长记性。得见许多春态,方才露滴牡丹心。
等到二人沐浴更衣完毕,天色已暗。
祁琮本就打算带她去锦明池游玩一番,现在驱车前往,正好赶上最热闹的夜市。
在马车里,姜雀灵倚在他身上,听他说一说锦明池上都有些什么热闹。
她是听得津津有味,哪知他最后又悠悠地说了一句:“总之,比那慈济寺有趣。”
她没想到他还念着这件事,只好说:“我初来盛京,只听说那慈济寺有名,便想去登高望远游玩一番。”
姜雀灵:天杀的系统你到底在干什么?!
系统无响应。
她双手环抱住他的手臂,笑着问他:“我对慈济寺知之甚少,不如太子同我讲讲?”
祁琮看了看她,距离锦明池还有一段距离,便同她说了说慈济寺何以出名。
慈济寺自建成至今,已经百余年历史,历经改朝换代、战火厄灾,依然屹立不倒,被百姓们视为神圣之地,香火鼎盛。
其中的望高楼尤为出名,一开始是因为能一览盛京繁华;后来是有一位名为“滕王勃”的秀才,在此挥笔写下百世流芳的《慈济望高楼赋》,惊才绝绝,名扬天下,受到当时首辅的赏识,平步青云,稳居庙堂。
故此望高楼又被天下才子所推崇,无数登上顶楼的才子,都希望能像滕王勃一般,拥有绝世文采,一步登天,实现心中伟大抱负。
说完慈济寺,锦明池也到了。
姜雀灵和祁琮一起下了马车,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所以二人今日皆着轻便常服,跟随的宁长策和秦坚也一副普通护卫打扮。
远远望去,偌大的锦明池*是烛火辉煌、人山人海。
向西去数百步,就见湖面上立着一座朱漆栏杆、下面并排两行桥柱、南北绵延数百步的桥,此名为“仙桥”。
桥面由三座虹桥相连,中间一座桥隆起,不少前来游玩的人站在上面执手赏月,或站在桥边放花灯。
祁琮这一行人到的时候,湖面上已经浮漂了各种花灯。
烛光倒映在湖面上,盈盈水光与桥上的灯笼烛火交相辉映,真是流光溢彩,仿入仙境。
桥的尽头是五座建在湖中心的殿宇,五座殿宇上下都要回廊相连环绕,各式赌坊商摊、勾栏瓦肆、酒食店舍……应有尽有。
衣着鲜丽的人在回廊上来回行走,手上要么提着花灯、要么拿着有趣的小物件、要么是各色吃食;时而停留朱漆栏杆前,时而穿梭人群小跑追闹,嬉笑闲聊好不热闹。
再往南边望去,约一百余丈的路程,就是明日要举办百戏表演的玉津楼。
那玉津楼是一座由砖石堆砌而成的高台,左右宽长约一百平方丈,上面建有美轮美奂的楼殿,容纳前来观百戏的皇亲贵族、高官世家是绰绰有余。
姜雀灵只看了一眼那远处巍峨的玉津楼,就转头踏上仙桥,要拉着祁琮一起去放花灯。
太子妃与祁琮第一次逛锦明池——达成。
太子妃与祁琮第一次放花灯——达成。
虽然不知道系统抽了什么疯,但是该做的任务,她还是一个也不打算落下。
高高兴兴逛了一圈下来,什么猜字谜、画纸鸢、掷圈投物、看傀儡戏、戴面具等等,她心里那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一夜下来不知能抽多少次道具。
宁长策和秦坚各自手上都拿了不少东西,姜雀灵也逛得有些累了,打算找间酒楼坐下来歇息和饱餐一顿。
期间路过一间花楼,一个个锦衣华服、如花似玉的女子依在栏杆上,冲楼下的男子招手调笑。
姜雀灵这一行人中,三位郎君是各有各的俊逸帅气,惹得那些女子是热情似火,一个劲地冲他们调笑掷花。
他们三人正要快步穿过时,姜雀灵却乐呵呵地停下来,站在楼下对她们喊:“不知道好看的小娘子,能不能得到姐姐们的青眼呀?”
花楼的女子们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她们一眼便知这个小娘子和那位身穿淡青圆领长袍的郎君是一对;原以为小娘子会不高兴地拉着夫君离开,不成想她却调戏起她们来。
她们拿起手中的彩绸锦帕、春花绣球,纷纷朝姜雀灵掷去,还要异口同声地说:“姐姐喜欢得紧。”
姜雀灵伸手去接,能接多少是多少。
其中姿色最艳的红衣女子双手撑在栏杆上,对怀里抱满物什的姜雀灵说:“妹妹要不要上来玩啊,姐姐给你唱曲儿听。”
姜雀灵是眼前一亮,仰头回道:“好啊。”哎,试问谁不爱美女。
经她这么一闹,周遭的人纷纷望了过来,见到这么一位粉面芙蓉的小娘子,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一道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宁长策和秦坚纷纷上前,挡在姜雀灵和祁琮左右,分别用凌厉严肃的目光扫过众人,威胁他们少动歪心思。
姜雀灵正要往花楼走,就被祁琮打横抱起,疾步往前走。
楼上楼下一阵起哄笑闹,宁长策和秦坚紧紧护着祁琮往前走,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原以为只是简单游玩一番,所以只留了宁长策和秦坚在身旁,没有带其他的羽林卫。哪想这小娘子如此不安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诶你干嘛啊?”身体突然腾空的姜雀灵惊得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只剩一个五彩毛团花绣球。
一直到身后的喧闹远去,祁琮才慢下脚步,将目光移到她身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她看着祁琮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祁琮停在一处少人的角落,面色阴沉,“知道还去?”
“不是有你们在吗?何况我只是去听个曲儿,又不做别的。”顺便看看美女。
她这一番话说的三人俱是无言以对,沉默中,她拍了拍祁琮的肩膀,“放我下来吧,这么多人,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