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跌下去了,想来也摔得不清,刘湘玉,你帮我把小满赎身吧。”
刘湘玉:“你与那姑娘才见过几面就急着给人赎身了,况且小满她跟秦仪信和路好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此事你就莫要再管,好好养伤,真够丢人的。”
刘瑾瑜却急匆匆地开口维护道:“她跟其他女子不一样,而且,你如果要破了这案子,便必须要去那地方,想办法多待几天……反正,我描述不出来,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湘玉妥协道:“行行行,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先去一趟死者的府中。”
刘瑾瑜交代完又开始记仇,嘲讽道:“哼,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早些年在京城,你还豪掷千金买下来花魁玉人京的初/夜,连续几天都去找她,说起风流韵事来,你可比我强多了。”
连续几夜找姑娘?
赵无名听后看向刘湘玉,周身温度瞬间低沉沉的。
刘湘玉硬着头皮解释:“我是瞧她可怜,我二人间清白的很,我对她也没别的心思,你莫要胡说。”
“呸!好几个晚上呢!你们孤男寡女盖着被子纯聊天吗,谈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也是看小满可怜。”
刘瑾瑜将往事抖个干净,全然不顾旁人听了。
刘湘玉连忙捂住他的嘴:“你别胡说!”
若赵无名觉得她是好色之徒怎么办?
刘湘玉恨铁不成钢道:“你的脑子呢?!我瞧你是读书读傻了才考上的探花郎,一会说是小孩,一会又说是人蓄意为止,那种地方本来就杂乱,你看错了也不一定。”
刘瑾瑜被她这生硬的转折打的措手不及,愣愣道:“应该说,那小孩就不像个小孩,她的眼睛很阴森,并且,她推我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话,她说让我去死。”
……
街巷的大肉包子勾的人垂涎欲滴,刘湘玉捂了捂瘪瘪的肚子,买了三个拳头大的包子,包子还腾腾冒着热气,她吞了吞口水,使劲吹了一会才咬了一大口。
赵无名吃一个,她吃两个。
真是的,分明在外面忙了一天了,赵兄就不饿的嘛,好歹是个男子,怎得胃口这样小?
刘湘玉吃东西很快,嘴里嚼着东西想到:莫不是自己饭量太大了?
坚决没这个可能,刘湘玉立刻否认,赵无名吃东西刁的很,理应是这位太过挑剔。
她又想起方才刘瑾瑜说过的话。
不像小孩的小孩,那到底是不是小孩?
更何况,那种地方怎么会有孩子呢,这花满楼里又暗藏什么玄机,那香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最让刘湘玉头疼的还是这几具尸体,为什么过了两个月还没有腐烂,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更何况还是在夏天。
赵无名瞧她吃得香,便也觉得胃口好了些。
他心里还想着刘湘玉早年去青楼里那一档子事,便心情不甚好地开口道:“你经常去那种地方吗?”
“什么?”
刘湘玉没有反应过来,她举着手里的包子,咬了两口后才解释道:“之前去过几次,但我跟那些姑娘们都是朋友。”
“你一个男人,去青楼,找姑娘,做朋友?”赵无名几乎说半句顿半句,显然不相信,他又问道:“那你和那花魁呢?”
这事说来复杂,刘湘玉那时候刚出山庄,正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傻缺拽样,狐朋狗友多得很。
黑市、赌场、青楼几乎什么地方都去过,她那时不过瞧玉人京可怜,不忍心这么年轻漂亮的姑娘被一个老头子给糟蹋了,一时心软便将她买了下来。
要说真的做了点什么,那是绝不可能的,她虽在外人面前是男子,可说到底还是个女子,不过赵无名显然是误会了。
又转念一想,赵无名该不会都没去过吧?
“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刘丛伟和我母亲早就和离了,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我从小被当做灾星,在西北一个小镇的骆药山庄里生活了十四年,直到我母亲死后才回到京都。”
刘湘玉解释一通,赵无名却只听到了她小时候生活在骆药山庄。
难怪赵无名先前总是觉得奇怪,外人眼里深居简出,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竟知晓这么多人间疾苦,怪不得她会说曾亲眼见到过。
远在西北边界的一个小镇,赵无名自然知晓那里远远比不上京都,甚至说穷人更多,可刘湘玉却很有钱。
她又道:“所以我的脾气性格当真不是什么端正的君子,相反,我很混,所以像你们这种好孩子没去过的地方,我常常去。”
“我可不是什么好孩子。”
赵无名不知道这个混是指的什么,曾经的刘湘玉更放纵疏狂,不是在京都的这段日子,而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骆药山庄。
“那你爹挺不是东西的。”半晌,赵无名道:“刘丛伟当官还可以,当爹就不行了,我听说他当年是靠你外祖的资助才得以考取功名,怎得还恩将仇报了呢。”
刘湘玉被逗笑了,淡淡道:“他只是不喜欢母亲。”
所以也不喜欢她这个“儿子”。
但刘湘玉却惯会自己心疼自己,总爱耍一些小性子为难人,故意将自己弄成不讨喜的样子来气她的母亲,她故意将性子养的骄纵难缠,只愿意骑最漂亮的马,有仇必报,还必须是那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愿意。
赵无名如今只能依稀看得出点影子——比如费劲周章的让那刘婉瑜身败名裂,反而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完整的复刻当年。
赵无名想早点认识她。
“不过我再混,当真也只是瞧那姑娘可怜,再说了我那时候才十六岁,我只把她当姐姐,我原本答应要帮她赎身的,可后来没能遵守承诺,再过去找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买走了。”
这事在刘湘玉心里扎了许久,说起来很是愧疚。
她甩甩头,将这落寞的心情压下去,转而继续调笑赵无名:“阿颂,你该不会从未去过那种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