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位就是樱园家的小姐吧?初次见面,鄙姓荒东。”
“是的,您好,荒东先生。”得到他再次善意的微笑后,他落后几步从旁侧的小门出去了。
我这时便将注意力放到周边墙壁挂着的壁画上,有一幅特别宏大的浮世绘作品,在一堆有着西方神权寓意的油画之中显得特别突兀。
“那是我母亲所绘。”他注意到我的视线,低低地带着缅怀情绪的声音感染了我。
“夫人一定是位很出色的画家吧。”
“不,她没有这个机会。”他顿了顿,“她已经去世了。”
我一愣,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于赤司的家庭背景,真是,没想到。
“走吧。”他避开我的视线,“等医生来后,让他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我想要安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身上的伤口只是些浅表的磨损,就算是放着不管也很快会恢复,不像人心底的伤口,经久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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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你开一点安定片,睡前半小时服用。”青木医生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不知为什么对方却让我想起绿间真一郎来,“这点小伤口不用特别处理,”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阿征也是关心则乱。”
“谢谢你,青木医生,”我被他这调侃的语气弄得有点羞赧,只是用余光瞟着坐在一旁的赤司。
“至于你,”他提着药箱在赤司身前站定,语气却变得突然严肃起来,“开给你的药,你有遵循医嘱服用吗?”
“他当然有了,”赤司脸上挂着微笑,即使坐着处于低位也气场强大,“只是我更占优势而已。”
青木医生回过身来神色莫名地看我,我不明所以地回看,“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他安抚地笑笑,“你安心休息。”
只是他的神情出卖了他,太过慌乱,勉强的安抚连他自己也安抚不了。
我大概知道他的担心了,但直觉这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其实如果赤司家主知道自己儿子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还被这个人格代替了,就应该第一时间将他送到专业医院接受治疗。不,早在对方有这个征兆的时候就应该介入治疗,但这是家事,轮不到我一个外人说什么,况且赤司他目前没有发展出什么疯狂的一面,也许家主也有别的考量吧。
虽然觉得危险,但大家好像都跟如今的赤司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青木医生如果复诊完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这是逐客令,原本的赤司或许会用更迂回让人更能接受的措词,但他不是他,也没必要扮演他。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我走近, “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问题的严重性吧。”我耸耸肩,表示接受他的提议。
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是往后一躺,靠在了床头,“我当然是希望今晚就能商量出个结果了。”
“不过,不耽误你明天上课吧?”我又恶意地加上一句,“听说熬夜会长不高的。”
“哈。”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看着你恢复精神我可真开心,果然还是这模样更可爱些。”
“切,我可一直都很可爱。”
“是吗?刚才发着抖哭着脸鼻涕流得到处都是的模样真应该给你拍下来。”
“那也是可爱!”我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他矜持地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鉴于我之前已经清楚说过我的想法了,”
“所以你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emmmmm,”我长长地发出一声带着思考的语气助词音,“先从世界的真相开始说起吧。”
“我今天可是听够了这个词汇了,那个黑子一直说,一直说。”
“不,那不是黑子,很明显,是那个高帽子女孩。”他打断我。
“哦好吧,高帽子。”
“你知道图书馆的那本魔法书吧?你上次说你还看过的。”
得到他肯定的回复后我接着说:“上面也有写到世界的真相这样的句子,是吧?”
“是的。”
“我今天也听到了。”
“我觉得这个一定很重要,可是给我的感觉,高帽子一边想让我知道,一边又不想让我知道?”
“?”他表示了疑问。
“只是一个感觉,算了,这不重要。”
“我记得你说过有关于我们都是游戏程序的猜想是吧?今天高帽子还对着你说了一些什么npc,自我意识的事。”
“我现在是接受这个猜想了,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抓着旁边的枕头抱在胸前,瞪大了眼睛看他,感觉自己正说着恐怖故事。
“什么事?”他也瞪大了眼睛,并且身子向前靠近了我。
“哎呀你别笑,认真听,”我不明白他干嘛这样,“青峰在以前邀请过我去看球赛。”
“我当时没有答应,你注意了啊,这是拒绝的第一次,”我又箍紧了枕头几分,“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时间似乎短暂的停了一下,接着他又问了第二次,一模一样的神色语气以及说话内容。”
“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发出了灵魂拷问。
没等他回答,我接着说:“今天的黑子也一直在叫我答应他交往,让我喜欢他。”
“还有还有,在这之前我还遇到了灰崎祥吾!那家伙也是上来就野生表白,我严词拒绝后就跑了!接着才遇到的黑子!”
我这时弹起身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说,是不是我被设定成必须要接受他们的告白,不然就会出现重复,相当于游戏里只有一个选项的设定,如果想要绕开这个选项就会开启npc二周目三周目,甚至是不同的人的周目?”
这时的房间内是沉默的,只有我俩在互相瞪着彼此,不,我单瞪而已。
“所以,”他慢慢开口,“你需要接受我,来避开其他npc的支线。”
这是什么人?得出的什么鬼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