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脸上抓取些蛛丝马迹,可他只是坦荡地直视我,甚至还亲昵地凑近了,“可以再看仔细些。”
这话听完,我霎时间头颅充血。
“你哪里学的?哪里哪里?幸村的荣耀之路吗?”我捂着脸对着他指指点点。
“那是什么?节目吗?”他眼中有疑惑。
没看过,那挺好,“好孩子不要学坏。”
“一个教人脚踏多只船如何不翻船的情感类节目。”我拿起石桌上的水瓶,拧开了往嘴里狂灌。
真是的,本来就长得那么好看了,要再学些手段,那不得毫无压力地开航空母舰了
“听起来,你是看过了啊樱园老师。”他幽幽说到。
我一呛,“咳咳,偶尔,偶尔看一下啦。”
连连罢手,“称不上老师,谬赞了,谬赞了。”
我游移着眼神四处乱瞟,心里那点想要脚踏四五条船的小九九,能说出来吗不能。
我反正是认清楚自己了,完全容易被美色所吸引。
况且,人类社会中的一对一的紧密联系的情感,在我看来,有点太过沉重了。而且不现实,也太苛求人类这个群种了。
什么地久天长,生死与共,死生契阔,那只是文学作品对于爱情的美好臆想。
说到底,这事,性张力其实是第一步。
但人会只对一个人产生这类冲动吗不会,我也不相信。
要说实话,我大概是有着渣女的倾向。
其实仔细回想之前遇到的突然袭击事件,灰崎咬我那一口,当下让我觉得刺激又心动,不然也不会在后来还有联系了。但当对象变成青峰大辉时,我想着,可能是因为有五月在场,因此羞愤的情绪更多吧。
还有就是,我对这位黑皮大高个......上来就狗啃那一下,把我嘴皮都给豁破了,这不行这不行,这少年太莽撞,太莽撞的人容易坏事。
总之,没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这样看来,我的渣女之路还有得精进。
广而好之,我算不得一个良人,还是得找机会把订婚这件事给搅黄才好。
赤司他,是个好人,我不能这么耽误人。
天呐,这样一想,我似乎还算有良心了
忍不住点了点头,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这番自我分析又让我对自己的了解更进一层,想通了,有些情感接受起来就没有那么忐忑,有些情感拒绝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心虚。
为什么想到这些呢,嗯,因为刚才我收到灰崎祥吾发给我的观赛短信了。
周日的比赛,重工对山体,重工里面有樱木花道,当然是要去啦!!!!!
这一刻我对灰崎小哥的好感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灰崎赛高!樱木花道赛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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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心起来了,肉眼可见的开心。
无法与他分享的开心,将他排除在外的开心。
他面上仍是带着笑意的,两眼烁烁,只注视着面前唯一的一个人。
但他的心,此刻空得像是个在黑暗中蛰伏的怪物,稍有不慎,就会爬到面上,将这样和平的假面撕碎。
要怎么办呢要拿她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都还是指向了一个结果。
先前黄濑那句无心一言的调侃,他其实一早就想过,是不是只有到了床上,她的眼睛里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
可是激进的后果会是什么样,他不是已经体会过了吗?以前他一一将现实的虚伪铺平了放在她眼前,换来的就只是她的高空一跳。
她很有反抗精神,如果违背她的意愿,就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件,这就是过去的她传递出来的信息,那如果顺着她呢?他一直看不清楚她想要什么。
回去原来的世界吗?这不可能,他不会允许的。
只要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她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选择了他。
他只能让步到这里。
“龙贵,”他轻轻开口,“你想找回以前的记忆吗?”
她回头了,那眼神像是在说,“哈?你在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可知道以后,你能够接受吗?
因为这样,就又会跳入以前那样的怪圈了。
你无法违背世界意志,但你又不想完全接受世界意志赋予你的意义。
赤司说不出是期待还是什么,他好像又只是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呃……” 她听完后沉吟了很长时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
就在赤司快要替她做决定的时候,她开口了:“我觉得不重要了吧,过去。”
过去不重要。
“只要我现在知道樱木花道就可以了吧。”
她是这样说的。
所以,只要樱木花道吗?
他笑了,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
“你还真是,孩子气呢。”半晌,他说出这么一句。
正因为孩子气,过去可以在找到真正想要的后,说扔就扔,有没有虹村没关系,有没有他没关系,有没有以前相识的人,都没关系,只要现在有樱木花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