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还会说些好听的话,倒也顺眼。
寒霁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却还是冷冷地,但隋珠的直觉告诉她,恩公似乎心情不错。
“走吧。”
寒霁转身,还不忘招呼隋珠一声。
随着少年这不经意的一声招呼,一种安定感在隋珠心头盘旋,她连忙心潮澎湃地应了一声,抱着她那些仅有的金银细软踉踉跄跄地跟上。
脚腕和身上还是阵阵疼,但心里的喜悦让隋珠刻意去忽略,只想紧紧跟着眼前这个救命稻草,不让他嫌弃从而丢弃自己。
然而,女郎的步子本就比不过康健的儿郎,何况是隋珠这样带着伤的,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跟住寒霁这般身手的侠客人物,更是难上加难了!
果然,就在寒霁不管不顾走了十多步后,身后传来一道听起来明显气力不足的声音。
“恩、恩公,可否行慢些……”
从这道声音,寒霁甚至不用回头就能在脑海中勾画出那没有的女郎是如何一副神情。
果然,寒霁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女郎一副要随时晕倒的脸。
白的像雪,看起来命不久矣。
至少在寒霁看来是这样的。
视线再往下移,寒霁目光落在女郎那一瘸一拐的腿上,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眼看着天色愈发寂寥,残月如勾,就连蝉鸣声都微弱了许多,他却还要在这浪费时间。
腿一迈,他如风火般走到隋珠面前,望着她的腿,沉着脸道:“若等你这样走回去,天都要亮了!”
隋珠见他风风火火地回来,还唬着一张脸,又说了这样的话,心里立马难受了起来。
一半是焦急,一半是愧疚。
隋珠是一个遇事经常责问自己的性子。
幼时,她总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才让父王总对自己冷着脸,就算是对着别家的孩子,父王甚至都能笑一笑,就是一到她,父王总肃着一张脸,十年如一日。
于是,她苦读诗书,谨遵礼仪,书画女工更是用心不已,甚至是父王最为喜爱的琵琶她都学得炉火纯青,只盼父王能得闲听她一曲,顺带夸一夸她。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隋珠始终没等来,就被送去和亲了。
现在,又因为自己耽误了时辰,隋珠情绪一上来,人都萎靡了下来,先前还神采奕奕的笑脸忽的暗了下来……
“是在对不住,我的脚扭伤了,实在是走不快,我……”
“麻烦。”
少年轻嗤了一下,隋珠话都没说完,就瞧见他躬身弯下腰,一胳膊揽住了自己的腿弯,将自己囫囵扛在了肩上,就像是扛着一个麻袋!
金银饰物被隋珠包裹在了红艳艳的外袍中,被抱在怀里,被对方突然这么一下,隋珠差点就没拿稳,好在隋珠反应快,才没有掉下去。
被人头朝下这样抗在肩上,隋珠血液尽数倒灌至脑袋,颇为难受。
一股清澈的暖香透过少年的薄衣送到她鼻翼间,不同于隋珠所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