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鸢将受伤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笑答:“方才下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脚,崴到了脚踝。”
“啊”,众人闻言出声,礼貌关心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啊?需要我们帮你拿背篓吗?”
“不用,无事的,多谢”,宋祁鸢颔首,礼貌回绝。
“好,那你小心点。”
“好,多谢。”
——
按照下山的顺序,依次进行药方与药草的判定打分,可是直到连同宋祁鸢在内的九人,皆完成打分时,仍未有见到那个瘦削女娘。
众人无法,只得上报圣上,碍于声誉压力,他只能派人连夜往台逸山上搜寻失踪此人。
只是对外隐瞒有人失踪的消息,拟造出一个成绩,将那女娘排名至最后。
总榜公布时,宋祁鸢不负众望夺魁,翰林官使上前为她颁旨时,她谢过,抬眼瞥见人群之中一闪而过的黑衣身形,像极了微生澈。
也许是她多想,但还是心头一暖。
比赛结束散场时,宋祁鸢本想就此拿着圣旨回府,将这些时日落下的药馆事宜梳理一番,再去与石邪和四姨娘报喜,却还未等走出多远,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姓名。
“宋祁鸢”,她转身,才发现是翰林官使正微笑着喊她。
“翰林大人”,宋祁鸢忙停下脚步,上前向他躬身行礼。
翰林官使颔首,将手中信封递向她,见她接下这才开口,“这信封你收好,里面是我所了解的你阿娘的过往,我知晓你来参加此药师大赛,定也与此有关,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
“多谢翰林大人!”听他说这是与阿娘有关的过往,宋祁鸢瞬间瞪大了双眼,将信封紧紧捂在胸口,生怕弄丢,满是感激向他道谢。
“还是要说一句恭喜你夺魁”,翰林官使抬手拍了拍她的臂膀,就像长辈待有出息的晚辈那般,欣赏望着她,“这些时日,我也在观察你在赛上的表现,确实同你母亲的作风天赋有三分相似,甚至更甚。”
宋祁鸢闻言受宠若惊,谦逊垂首向他,“翰林大人谬赞,晚辈还有许多要学习之处,今后还须得请翰林大人指点。”
“好啊”,翰林官使顺势朗声应下,随即向她问道:“既如此,那你可愿做我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她抬眸满眼不可置信,想来翰林官使已是太医院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想要被他收为徒弟之人怕是要盛满半个皇宫,可如今却由他亲口提出要她做自己的关门弟子,这当是她的荣幸之至。
“晚辈愿意!”似是怕他反悔,宋祁鸢忙应下,顾不得手上的圣旨,便上前向翰林官使拜了三拜,正色道:“徒弟见过师父!”
“哈哈哈”,翰林官使将她扶正身子,“你倒是机灵!”
“好,那便从今日始,你便是我吴某人的关门弟子,但我丑话说在前,你若是不能静心学习,我这关门也随时可以打开,将你赶走,你可知晓?”
“徒儿悉听教诲!”
“好!”
宋祁鸢将翰林官使一直送到马车边上,灿烂目送师父离开,她才哼着小曲往自己的马车那处寻。
花衣在马车旁远远便瞧见自家小姐咧着嘴向她招手,便知自家小姐当是正常发挥,夺魁当是不成问题。
宋祁鸢心中正乐着,忽然想起方才师父似乎是称呼自己“吴某人”,她一愣,又将那信封取出细细端详,她这才回忆起小时阿娘似乎与她说过,阿娘的师父姓吴,是个在太医院兢兢业业一板一眼的小老头,待她很好。
而这些细节皆与翰林官使相吻合。
阿娘的师父便是翰林官使?!
宋祁鸢一时震惊愣在原地,手上的信封却被她攥得更紧。
她不禁心想,阿娘,鸢儿会替您完成您生前所愿,了却遗憾。
“小姐!”花衣出声才将宋祁鸢从回忆中拉回。
看到花衣招手,宋祁鸢便也抬手回应,走到马车边猛地抱上花衣,刚要分享心中喜悦,却被花衣用手势示意噤声。
见她这幅神秘模样,宋祁鸢觉奇怪,要开口询问,却又见她抬手指了指马车车厢内。
“有人?”宋祁鸢用口型问她。
见她点了点头,宋祁鸢蹙着眉头,却又转念一想,这般神秘,难不成是微生澈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如是她又一瞬笑得灿烂,还小声念道:“方才那副难舍难分的模样,我还以为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呢……”
花衣见自家小姐从疑惑又换上如今的欣喜模样,皱了皱眉头,奇怪自家小姐今日怎这般反常。
宋祁鸢扬着笑,便再花衣的搀扶下,掀帘上车。
只是脸上笑意却在瞧见车中之人的一瞬,凝固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