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如果因为这件事差钱,这两天的我们先不收钱,你先周转。”那头村里的人安慰的声音还陆续从听筒里传来。
简颉终于哽咽起来:“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已经有一周了,前几天只有一点点,我们挑出来就没再确认。今天这批直接全部都有问题。”
那头大概有人去喊了姜宁绪来,一听到姜宁绪的声音,简颉忍不住哭出来。
姜宁绪的声音平静舒缓:“简颉,听奶奶说,不管是谁动了手脚,我们都要先报警。”
姜宁绪一句话就直戳要害,很清楚她在犹豫什么。
“奶奶,我不想把最初的好意,变成不好的局面。”简颉仍然抽抽噎噎,“我只是想大家的生活都能更好一些,我也不希望已经为健康、绿色付费的人并没有得到匹配的东西。”
姜宁绪略一停顿:“不用自责,报警了自然有应该承担的人。只有这样,初心和好意才能长久持续。”
姜宁绪总是四两拨千斤,所以简颉一路成长从未走向岔口。
简颉抱着手机压着鼻头渐涌的酸意:“我知道怎么做了。”
姜宁绪在电话里又佯装责怪起来:“遇到这种事,哪有先打电话回来对着村里人哭的,父老乡亲还不至于欺负到你一个才20岁出头的姑娘,不会让你在外难做的,也不用打给我,直接报警。”
简颉知道老太太在说给自己也是说给这些乡里乡亲听。
挂了电话简颉报了警,警察来录了笔录,并联系了简颉老家的警方做了联合立案。
送走警察,简颉再对蔬菜分类处理,清理完已经是凌晨。
收到祈靳邶的微信:睡了吗?
简颉回过去:还没。
祈靳邶电话打过来,简颉刚接起来,他已经听出她的鼻音,不确定是感冒还是刚哭过。
从他知道祈建城来过仓库后,始终不能平静。
花了一天处理了公司积压的事项,已经凌晨12点多,还是驱车来了简颉的仓库,仓库灯已经熄了。
简颉不知道他在仓库外,握着手机还在安抚他:“你怎么还没有睡啊,是不是睡不着?没关系,我刚好也不困,我陪你聊聊天好不好?”
“嗯。”
“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祈靳邶回答她,猜她心情还算平稳,应该不是哭过,所以开口,“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她猜到他听出她的鼻音了,也不敢告诉他实情:“稍微有点过敏性鼻炎,你躺下了吗?”
“我在仓库外。”
“哈?”
简颉飞快裹上毛毯,冲出去开卷帘门,在逐渐变宽的缝隙里,看到他长身立于车旁。
灯影昏黄,隔得不算远,也只得清癯落寞的侧影。
他已听到卷帘门打开的声响,走过来接过她攥着的毛毯边沿,将人一股脑窝进怀里,再看她脚上还是一双夏天的凉拖。
又赶紧将人推进车里,简颉一脸问号:“不进屋吗?”
祈靳邶也上了车,歪头看了一眼她:“小琴听力又没有问题。”
简颉红了红脸,握着他右手,一点点拨弄他的小指:“我偶尔有一点想念在一度兼职的日子了。”
他回拨她的手指:“仓库出了什么事吗?”
简颉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那个时候比现在勇敢无畏,相信无限可能。但我今天仔细一想,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每日有机’都可能一夜消失。”
祈靳邶从口袋抽出手机,打开“每日有机”才看到APP最上方的致歉,才明白过来。
伸手揉揉她脑袋:“没关系,创业总会又这样的时刻,过去了就好了,‘一度’也经历过不少。”
简颉整个人连同毯子都歪进他怀抱里,紧紧箍着他的腰:“傍大佬经验值的感觉真好,你这样我以后说不定会觊觎‘一度’的资金链的。”
祈靳邶拍着她的脑袋:“你不会,你整个人都闪烁着正直的光芒。”
车内没开灯,只借着一点路灯的光线,简颉仍然能看到他整个人含着笑的样子,她看得痴怔。
很久才伸手摸摸他的下巴:“我突然理解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笑起来太令人心动了。”
“褒姒”贴了贴“周幽王”的额头:“几乎要坐儿童安全座椅的周幽王。”
“周幽王”干脆亲上去堵住他:“这褒姒好看是好看,就是长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