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的穿堂风将一条围巾吹得晃起来,打到墙上,简颉盯着墙上,人有些发愣。
几个月前,她和他在这里接过吻,后来是卧室,后来是她酸麻的手。
还有祈靳邶不算分明的腹肌手感,还有他的手包裹着她的……
完球,好像打脸了……
要死了,怎么脑子里还是祈靳邶……
又是两日,简颉在浙江新仓库看农药残留送检结果,看到一个穿着高帮篮球鞋的少年,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憋闷。
也顾不上周期是否在忙,抓起手机就开始对着周期的微信聊天框发语音大骂祈靳邶。
“这都两个月了,还真就音信全无了,多大仇多大怨啊。也就我会看上他这种坏脾气的人,整天一副臭脸,以为谁稀罕他呢。”
周期隔了一会儿才回她:“简颉同志,你这哪一句不是还在意?怎么时间越长,格局越小了,开始谩骂人家了。”
简颉无言以对,但负隅顽抗:“那我也想死缠烂打啊,但那天尊严尽失,我有什么办法。”
那头周期想到:“马上有个建筑行业的比赛,要现场确认照片的,你找到报名确认点蹲守不就可以了。”
“他会不会因为打击太大,一蹶不振,然后就不参加了?”
周期抓狂:“我天,又不是王宝钏。”
“那省内那么多确认点,谁知道他会在哪个点。”
“那就看运气和缘分了。”
因为是在苏州酒吧和祈靳邶遇到的,简颉觉得可能报名确认很可能就在苏州的确认点,就近的是苏大。
简颉交接了仓库的大小事情后,就拎着笔记本就打了去苏州的顺风车,在苏大附近找了酒店,等那几天的报名确认日守株待兔。
第一天,没见到祈靳邶。
第二天,仍然没见到。
简颉慌了,又找周期骂了一通街。
周期只得拜托陆珩,假装关心问祈靳邶的考试报名情况,这才勉强摸到祈靳邶确实还没报名。
简颉决定每天去祈靳邶市郊的苏州老宅守株待兔、瓮中捉鳖。
早上五点多,简颉就冲过去了,在墙角蹲得人都麻了,直至蹲在墙角打盹。
祈靳邶一早起来就隐约有些潜意识的感应,但又说不上来,电动门开了后,一脚油门就冲出去了。
这边蹲在墙角的简颉被动静惊醒,人还有点蒙,等反应过来,祈靳邶的车已经甩出去很远了。
简颉赶紧打了车,紧赶慢赶再到苏大确认点,又是水泄不通,连个祈靳邶的影子都没看到。
估计不是来苏大的。
简颉满停车场和附近路边找祈靳邶的车牌号,一无所获。
门外有一些教辅机构的宣传单页,简颉要了一叠,垫在地上,干脆沿着墙根坐了下来。
保安来驱逐过,简颉干脆装低血糖,说陪表弟来确认资格,表弟应该很快就会出来。有热心路过的学生递给她巧克力,她也顺势接过,继续赖在地上,保安只得由着她了。
祈靳邶到快十点才确认好报名出来,简颉一眼就看到他,喊了他名字,想站起身去拉住他,结果还真低血糖了,果然一块巧克力顶不住不吃早饭……
身子一歪又栽了下去……
附近站着维持秩序的保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起来,冲人群中也喊了一声:“祈靳邶。”
祈靳邶就在简颉两步距离,被喊住后就停下来。
保安搀着简颉朝祈靳邶着急道:“你姐姐低血糖,你快带她去吃点东西。”
“姐姐?”祈靳邶看了一眼眯着眼睛,一脸生死有命的简颉,轻轻笑了声,告诉保安:“她骗人的,惯犯。”
说完又撇了一眼似乎还在装死的简颉,阔步往前去了。
“骗人的?”保安一脸疑惑地松了手,“我松手了啊。”
然后“通”地一声,简颉直直栽了下去……
“哎,她真倒了。”饶是保安也吓了一跳。
祈靳邶听到响声,几乎来不及反应,立即回头冲上来将她抱起,边往车边跑边喊她的名字。
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的机会并不多,现在这样才觉她是真的瘦得皮包骨。
一颗大脑袋也因为脸上没有了婴儿肥,显得小了一圈。
他忽然想,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简颉醒过来时,正对上祈靳邶看向她的视线,她逃避地抬眼看了看环境,已经打上点滴了。
祈靳邶已经让医生给她做过全面检查,确认纯粹是低血糖,这会儿脸上平静如初。
他见她不敢直视自己,开起玩笑来:“医生说你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删除微信后悔成这样吗?”
“不是,搞事业忘记吃饭了。”简颉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我是装的么?”
“……”祈靳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还说我是惯犯。”简颉乘胜追击。
“……”
“……不过我一早确实装低血糖,只是后来我也没想到真低血糖了……”
“……”
“你记的仇能一笔勾销吗,你爹和你加起来的两千多万,我翻倍给你。”简颉看眼色。
祈靳邶成功被她逗笑。
简颉懊恼到打滚:“早知道苦肉计这么好用,我吵架那天直接在你面前装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