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被控制,我……” 乔知吟没敢往下说,因为她猜不透苏祁尧的反应,她怕他会一言否决她自由的权利,更怕他会生气。 万籁俱静,表面无声,唯有心声冗杂。 许久没能得到回复,希望也在一点点消失,乔知吟阂上失落的眸。 她真的不应该对苏祁尧抱有任何期待。 他怎么可能会明白她的情绪呢。 但正当她准备放弃时,才听见他说:“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从明天开始,不会再有人跟着你。”苏祁尧强调一遍,给了保证。 这些天承受过的煎熬,最后只因短短的几句倾诉而结束。 挂着泪的眸抬起,不知道是不是模糊了视线,乔知吟竟然在苏祁尧的眼神中读到了几分心疼,好像她终于让他知道她的委屈。 可苏祁尧答应得太过轻易,更让她不安,难以控制猜测着他会不会有做出更强硬的事情的可能。 更何况,苏祁尧还在看着她,目光温度愈发升高,气息融入到她的脸颊,越来越烫。 不安情绪再次点燃,乔知吟躲开对视,苏祁尧同时说话:“但作为交换,你是不是应该——” 她就知道。 他就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下颚再次被摁着侧过头,独属于他身上的沁凉沉香味逼近,即使没完全对上他的目光,但她也能知道他此时正盯着她的唇,眼睑写满渴/望,喉结轻微滚动。 他想吻她。 更像是情到深处不由自主的反应。 乔知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应他,呆滞看着他不断靠近她,越来越近。 她还是抗拒的,却还是努力压制住,强迫自己接受他。 却在距离她不到一分米处,苏祁尧停下了动作。 两人在呼吸缠绕成的氤氲空间内对视,连眼神也是潮湿的,旖旎迷蒙。 乔知吟却只听到一声带着克制隐忍的冷笑:“算了。” 他什么都没做。 彻底松开她,转而拉开距离,越过她,顺带着冷空气一块消失。 乔知吟难以控制疯狂跳动的心脏,盯着他的背影,虚脱般瘫坐在地上。 - 苏祁尧在夜色下,路灯穿过枝叶等一切阻碍在他身上打出稀落的光,多了几分孤寂。 “苏总,黄忠志最近极其不安分,身上又压了一条案子,已经派人跟进了,另外他动作很快,已经拉拢了大部分股东,我们也得抓紧。”张助将一份加急文件递给苏祁尧。 苏祁尧两指握住文件,倚靠在窗前摁着太阳穴,突然袭来的头疼令他的回应显得有气无力,“有关他身上的那两条人命的资料都整理好了?” “是,与公司无关,不会影响到公司利益。” 苏祁尧手臂青筋明显,全是忍受头疼的痕迹,因为过份难受,他的呼吸也急促些许。 他尽力吐出回答:“舅舅即将六十大寿,是时候送他一份大礼。” 张助没答,他察觉到苏祁尧的异样,赶忙从储物格内掏出一瓶药,倒出适当剂量后递给他。 车内空气因为这些动作更急躁不少,但两人早已习惯,毕竟这番场景上演的次数愈发频繁。 张助还是没忍住提醒:“苏总,您再这样下去不行。” 无人应答。 苏祁尧根本不关心这些,他疲惫靠着闭目养神,感受仍在急速收缩的太阳穴血管,思绪混乱。 张助只能继续说正事:“黄忠志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谨慎点是好事,乔小姐那边……” 苏祁尧倏然接过话:“明天开始不用再派人跟着她。” 张助微愣,但没有违抗他的意思:“是。” 黄忠志是苏祁尧的舅舅,也是苏祁尧如今最大的眼中钉,他行恶多端,害死过的人命不止一条,近期又是最敏感的阶段,他们都警惕起来。 至于苏祁尧派人跟着乔知吟的决定,一方面是盯着她避免她逃离京城,另一方面也是对她的保护。 张助在苏祁尧身边多年,是最了解他的人,也只有他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却又听苏祁尧似不清醒的一句提问:“张助,你说,我做错了事么?” 张助明白他所指的事:“您是为了乔小姐好,但站在她的角度,兴许会觉得不被尊重。” “是么?”苏祁尧的尾音被拉得极其长,久久没能散去。 他并不清楚这些。 曾经他被确诊为轻度反社会型人格,最大的特征就是缺乏同理心。 他没有正常人会有的大部分情绪,自然察觉不到乔知吟在面对这些事情时会有的种种委屈。 他原以为这件事不会为她带来影响,若非晚上她在他面前展露崩溃,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错了。 如今,乔知吟含着哭腔,愤怒却又不敢直接表达,那双泛红的眼睛还有颤抖的唇始终环绕在脑海中,与疼痛作伴。 他伤害了她。 一想到这些,他恨不得伤害自己以换得与她遭受到的同等创伤。 这时也才体会到懊恼与愧疚。 一只手缓慢放下,他嘲自己的冲动。 告知张助:“以后若是有类似行为,务必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