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是我啊,明明是你司家啊。”
“司琊,永定公主也好,魏家也罢,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话音刚落,若风跌下马,他最后疯狂的诅咒,却仿佛点醒我一样,十年前,我是不称职的夫君,如今我是不合格的君王。
正泰五年五月初五
司昶十五岁那年,身为辅国大臣的父亲病故。
我派赵昀将军,将司昶送回金墉,即使明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面,我都没有回来,看望父亲的最后一眼。
我知道司昶这一走,大概要留在金墉。
我将他叫到自己面前:“这次回金墉,你打算如何安排山青?”
司昶没有丝毫犹豫:“我会带着她一起回去,我会好好照顾她。”
我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站在面前的也不过是个孩子:“你打算如何?”
司昶跪在地上:“爹,我这次回去,祖父的权柄,我会全力争取回来,不管父亲怎样看我,我都要这样做,有国,才有家。”
“这些年来,儿子一直没有忘记,魏家的血海深仇,儿子当年答应过师父,还魏家一个公道。”
看着与自己相似的那张脸,那双对权利渴求的眼睛,我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正泰五年六月初六
司昶带着山青离开了下邳,走的那天,我并没有去送他们。
倒是乐胥,司昶的先生很是不舍的送了好几里,回来后就在我的营帐里叹气。
我好笑的问他:“如今太子殿下,也有十六岁了,大概此次一去,他们不会轻而易举的,让殿下离开了。”
他看了看我平静的脸色,抱怨道:“太子殿下,今日等了很久,直到晌午,才不舍离开。”
我听着他这些怨言:“不如先生也去金墉,这样你看如何?”
乐胥有些不解:“我也去金墉,这是为何?”
“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此去金墉第一件事,就是提拔谢太傅出任宰相一职,这样的话,太傅一职便空缺出来。”
“若是先生不信,过些日子旨意,就该下来了。”
乐胥一脸不信,太子再少年老成,也不过一孩子,还未在金墉城有自己的落脚地,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我也不再劝什么,只是笑笑将他赶出了营帐。
我坐在桌前,最后无奈的扯扯嘴角,司昶是我一手带大的,他心里面的弯弯绕绕,我自是最清楚不过。
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将权利收回,想将魏家的沉冤昭雪公布天下,只是我有些担心,欲速则不达。
夜已经三更,山青才看完手中的手册。
山青五味杂陈,她一时间不知道灭门的这件事,该去怨谁,皇上?太子?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有些迷糊,不知何时睡着了。
下朝之后,司昶来看望山青,侍女正要唤醒山青时,他出手制止住:“不用,让她休息吧。”
司昶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看着山青手中的手册,心想大概是看了一宿吧,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山青睡醒时,已经日落西山,山青肚子有些饿,侍女赶紧摆上晚饭,山青正在吃晚饭时,司昶过来了。
“我也没吃晚上,一起吧。”
山青看着突然出现的司昶,他们已经在一起吃饭,有十多年了,可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