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折幽香>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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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2 / 3)

了一夜,毫无防备,根本无需防备。睡前季枝遥是什么姿势,睁眼后她就是什么样。她在外面跪了一夜,裴煦并未让她跪着侍夜。但她主动这样,便不怪他了。

陈栢准时叩响门,因为长门宫暂时没有人手,低头送来龙袍的人正是昨天陪季枝遥来的春生。

主仆两人默不作声地伺候着这位最大的主子,洗漱完后还要梳理头发,小心地替他穿戴好这件象征着极权的龙袍。尽管身体已经到极限,她仍然苦苦支撑,生怕做错什么会丢了性命。

期间,裴煦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看她的手颤抖,腿颤抖,连出门前的“恭送陛下”,也是抖着声说的。

裴煦走远后,春生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将人带去她歇息的偏殿,抬手就要拉高她的裤腿。

她一惊,下意识伸手按住:“做什么!?”

春生没有纸和笔,说不了话,坚持要拉开她的裤腿。季枝遥疑惑地跟着她的动作,看到眼前整片青紫的皮肤,她才知道春生的意思。

被裴煦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她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他伺候好,自己受了伤都未曾察觉。昨晚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后来又在他床侧守了整夜,寻常身子都已经难以受得,亏她此时身上还带着药毒,脆弱得很。

耳边传来轻响,季枝遥循声看去,见春生小心地从抽屉中夹层拿出两个小瓷罐,之后再提了一壶温酒过来,示意要给她上药。

季枝遥不知为何,眼眶有点酸酸的,朝她点点头后便挪开视线,努力要忍住眼泪。实在憋不回去,便小声道:“好疼!”

春生顾不上抬头,放轻力道给她揉着,只希望她的伤能好的快一些。

“昨晚你是不是偷偷在哪里陪着我呢?”

等上完药,季枝遥摸了摸温热的茶壶,一人倒了一杯茶,给春生递去。一开始她低着头不接,季枝遥一直坚持,她才不好意思地拿过,小口小口地嘬。

“以后他罚我也好,打骂也罢,切忌不要乱了分寸。”

不该顶撞的不要顶撞,有的事情是她必须要忍受的。

春生抿住唇,面上少有的怒色,似是在为她抱不平。季枝遥低笑了一声,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他是皇帝,我是前朝不受宠的庶公主。纵然如今他给了我一个封号,也不过名存实亡。”

她不解地摇头,试图想让季枝遥清楚自己的公主地位。

“他只是想让我记住这份耻辱而已。”她轻声解释一句,春生的目光便滞住了。两人很默契地归于沉默,过了会儿,季枝遥有些困了。趁着裴煦还没回来,她靠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

一连下了好几天雪,今日天终于放晴。听闻近日南边雪灾严重,被冻死、活埋在雪中的百姓不在少数。暗中支持旧朝的人传流言说这事天公都看不过去。而支持南月朝的人,说这是天帝在告慰南月冤死的生灵。

裴煦虽然杀人不眨眼,但他杀的大多数是王权富贵和那些强占了南月子民居所、妇女的地痞恶人。上报的大臣因为惧怕陛下,已经苦苦拖了几日。实在瞒不住了,才冒死在朝中奏明此事。

听说裴煦当时脸色直接黑了,即刻派人前去赈灾,后将拖延上报的大臣施以重罚。这是裴煦上位后第一次因公务处置朝臣,刑罚严苛,却无形中成了一些人的定心丸。

最起码,裴煦并不是放任国事不顾的昏君。只不过处理方式极端些,怎么都比前朝从不上早朝的那位好一些。

然而这场雪持续了很久,派去救助的官员大臣一批接一批,却仍然无力挽回那些因天灾惨死的生灵。

正值初春播种之际,有大臣提出让陛下去寺庙祈愿,以保国泰民安,来年五谷丰登。

胡人或许没有这样的习惯,但裴煦少时每年都会跟父皇去祈福,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新奇事,于是交由礼部择定时日,在国安寺祈福后直下江南。

季枝遥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天后,长门宫里几个侍卫闲聊被她听到,她多问了两句。

“明日便要出发,属下们以为陛下跟公主殿下说过了。”

季枝遥长发随意用一根簪子挽着,语气不解:“为何你觉得他会告诉我?”

侍卫更吃惊,眼睛瞪大了些:“陛下亲自下令让临安公主同行,若是旨意未到,许是陛下想亲自与您说。”

季枝遥还想问个究竟,侍卫们便被别的差事支走,只余她一个人坐在门前石阶上,无聊地看着眼前狭隘的天空。

自从住进长门宫,她看似是人人敬重的公主,其实是裴煦用下来觉得还比较满意的贴身丫鬟。洗衣沐浴,奉茶研磨,都由季枝遥一人代劳。不过他只会让自己做这些,其他再多的便没有了。

眼看着天边暮云落下,快到御膳房过来送膳食的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找春生一起。身后传来脚步,她以为是春生来了,没回头:“走吧,御膳房的人应该到了。”

习惯了和她一起时沉默,季枝遥忘记回头确认,直接往门口去。奇怪的是今天春生总是走得很慢,往日不管再累她应该都很有活力才对。

意识到她不对劲,季枝遥这才想起来转身看看。一抬头,被几步之外的人吓了一跳。

下朝回来后他沐浴过,听陈栢说陛下头疼,午后休息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他一直睡到现在,连身上的寝衣都没有换下。此刻便松垮地穿在身上,面上略显疲惫。

“陛下?”季枝遥愣住,“我马上把晚膳送去你房中。”

裴煦看了眼一旁的盘子,没有胃口,摆手让御膳房的人原路端回去。

等人走了,季枝遥站在门口忐忑地等待。裴煦站在门前不走,应该是还有旨意未下。只是......这些让陈栢传达就是了,为什么要亲自出来一趟?

两人沉默地站了片刻,裴煦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又是一块没见过的图案,每日不重样。

“明日出宫,你一道去。”他将玉佩递上前,季枝遥伸手接过。

垂首看,这竟是一块标致公主身份的玉佩。从前在缙朝时,她都只有一块木牌子,敷衍地写着七公主,如今被人羞辱着,也能得一块精致雕琢的玉挂牌。季枝遥看了很久,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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