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遥欲哭无泪,连忙顺势将他扶到床侧休息,“可是你夜里翻窗进来,我以为是......”
“噤声。”他不想听任何解释,只平静地吐了两个字出来。
“......”
季枝遥坐在他边上,靠在床内侧,就这么忐忑地看着他。虽然他不准自己说话,但季枝遥总觉得再不补救,明日一早就要被他严惩。
于是,她小声道歉:“陛下,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以为......有刺客。”
“而且你的卧房那么舒服,为什么要——”眼前的人忽然偏头看过来,情绪让人难以捉摸,但她不觉得他在生气,于是继续弱弱将话说完,“来我这里歇息。”
“你体内的毒有段时间没有发作了吧。”
若不是裴煦提起,她真的要忘记这件事。
季枝遥:“是,之前喝完那几碗汤药后,我便彻底好了。”
裴煦低嘁一声,道她天真,“你中的毒来自北方胡族,药性刚烈无比,在体内横冲直撞,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时,你应当不会拒绝孤与你一同休息。”
他将那事轻飘飘掠过,却让人的思绪萦绕,根本没办法不想。
“你的意思是,我的毒还没解?”
“那药只能缓解,算着时日,恐怕这几日便会复发。”
季枝遥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沉默许久后,眼眶立刻红了,“那怎么办......陛下,你要我做什么才能给我解药?”
裴煦摇头:“若是在上京,孤还能托人快马加鞭去胡族取药,现在在云烟城,恐怕等药到了,你已奄奄一息。”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被毒药控制。
裴煦没有立刻回答,起身走到外面台前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走到她梳妆台前将自己额上的血迹擦干净。明日一早,这里定会鼓起一个肿块。
“眼下情况特殊,孤不会让你有任何失态的可能。”
季枝遥不解,“陛下何意?”
“意思是,先前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段时日就如何将就。”
她没有直接拒绝,面上却也不大乐意。
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若是真的如他所说会毒发,那么她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裴煦。可若是这样畸形的关系长久保持,恐怕日后会成为旁人诟病他们的重要话柄。
“陛下万金之躯......”
“再说孤让人拔了你舌头。”
“......是。”
原本好好商量的氛围,因为这一句吹捧戛然中止。裴煦用冷水将伤口冲洗后,重新回到她床上,将床帘落下,之后动作自如地抱走她一半被子躺下。
“......”
裴煦:“若是一盏茶后你还没入睡,孤明日就将你赶回上京。”
身旁的人动作迅速地裹着被子背对他躺下:“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