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陆呦呦对厨房内喊道。
陆妈妈提着锅铲跑了出来在厨房门口道:“带着牛奶!”
“哦!”
陆呦呦调整着书包的袋子走到餐桌前脚步微停。
餐桌旁,正野正在摸索着用餐。他似乎还不是很熟练,面前的小咸菜一动也没动。
吃粥怎么能不配咸菜?
陆呦呦的爷爷是北方人,小时后她曾在爷爷奶奶那里待了几年,饮食习惯也偏北。
她走了两步从正野的旁边拿了罐装牛奶,然后端起乘咸菜的小盘子撒了一些在少年的粥面上。
正野侧了侧脸。
陆呦呦看见他高挺流畅的鼻子在光下透出红色的色彩。
“谢谢。”他很快地反映了过来,偏白的唇微启。
陆呦呦放下小碟子感觉有点开心。去帮助别人好似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走到门口她头也不回地继续扬声道:“我走啦!”
关门声响起,厨房内走出陆母应了一声,然后将果盘给正野放下。
“等会儿你叔回来,带你去医院复查。你的眼睛还疼吗?”
“有一点,但不是很疼。”
“别担心。先吃饭,咱们一会儿出发。”
正野应下,然后拿着勺子舀起一勺带着点缀的白粥。
陆呦呦这一天过得很糟糕。
先是早上去了发现作业没带齐,课堂上一向讨厌的语文课老师叫她起来被课文结果没背出来罚站了一节课,后是自己喜欢的音乐课被数学课支配,晚上回家时自己的自行车带还漏气了。
这下直接把她气哭了。
“别哭了。”
“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了。”
“老师在打电话。”
陆呦呦抽泣着,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的委屈,但她已然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一时觉得就是老天爷在跟她作对。
不一会儿,陆母就开着车来了学校将哭唧唧的自家闺女接了回去。
到了车前,陆呦呦哭泣的声音变小了。
正野在后面板正地坐着呢,身上穿的白色T恤让他看起来也白了不少,至少比第一次她们见面时白。
她的哭泣声逐渐消失,不愿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哭包。
“我跟你正野哥哥刚到家就看见你老师给我来电话了…………”
陆母在前面略带调侃地聊着这件事。
陆呦呦拿着纸小声地吸着鼻子,她转过头看向另一侧的车外。
外面的路面车水马龙,还有卖水果的小摊在吆喝。
“前面那是卖的什么?”陆母随口道。
陆呦呦撇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摊没吱声。
嘈杂的叫卖声透过没关紧的玻璃窗到达车内让人心生烦闷。
“好像是葡萄。”蒙着眼的正野道。
陆呦呦看了一眼正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摊子。
“是吗?我听着像是在卖烧饼。不然我们晚上吃烧饼好了。”陆母道。
“我听着不太像。”正野犹豫。
“是葡萄。”陆呦呦的声音一开口还有些沙哑,她暗地里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那你们两个有想吃葡萄的吗?家里好像也没大有水果了。”
后座的两个人都没说话,但也没有显得尴尬,因为陆母自己就说了起来。
最后由陆呦呦下去买了一袋子红紫色的葡萄。
她将圆嘟嘟的葡萄塞到正野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陆母害怕正野太过孤单,所以在傍晚陆呦呦练琴时总把他安排到一旁,美名其曰培养兄妹两个的感情。
陆呦呦觉得是自己母亲害怕正野看不见,在陌生的环境受伤。因为第一天晚上正野就磕到了墙角,直把自己的手臂磕出了淤青。
音符从陆呦呦手底下流出,她的钢琴是跟母亲学的,也报过班,但现在学习时间紧,她也只能偶尔弹一弹。
“你怎么不吃葡萄?是不是有点酸?”陆呦呦谈完一曲停下来看向面前的正野。
正野似乎没料到她会跟他交谈,面上一副怔愣的模样。
陆呦呦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手里的书。
虽然抚摸着书皮,可他并不能知道书上是什么内容。
陆呦呦自觉脑补了正野落寞的神情,自己心里也觉得压抑,还有一种迫切地想要打破什么的冲动。
她一拍手,兴致勃勃地道:“我教你弹钢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