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在这里了吗?
周玉淋往衣袖里一抓,迅速一扬,往后退了几步,满天的辣椒粉飘散开,迎面的侍女没有防备,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不想被辣椒粉袭击个满怀,周玉淋趁这个空档,赶忙抢过侍女手中的匕首。
脚精准踢在侍女的腿侧,反扣着侍女的手将人压在地上,以匕首威胁道,“说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我放你一条生路。”
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侍女的脸上突然勾起渗人的满意的笑容,“你想知道?下辈子吧!”说完就往匕首上撞去。
“表姐……”
周玉淋抬头对上一大帮子人的脸,二叔的,周绣儿的,三房他们的,后宅女子的,以及陈暮摇置身事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玉淋,你可知罪?”
周沅聆一上来就给周玉淋扣了一大顶黑锅。
周玉淋被侍从一路扣押着来到大厅。
“跪下!”
周沅聆拍着桌子,显然震怒到一定程度,身子都气得在颤抖。
“你……你!”
“二叔,你上来就扣住了玉淋,怎么不听听玉淋会说些什么。”周玉淋不慌不忙的看向周沅聆,一副气定神闲的从容模样。
周绣儿站出来道,“我不相信表姐会干出这样的事,父亲何不听听表姐的解释。”
三房大夫人阴阳怪气道,“这可说不准,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她爹都失踪多久了,要不是咱们帮忙养着,这小姑娘家家的都和人跑了。啧,我估计是见绣儿要嫁人,这心理不平衡就把人给……”
“二叔,我,周玉淋,没有杀人。”
女子的眼眸干净澄澈,不见到任何的心虚和戾气,反倒如水一般,阔阔大方,从容淡定。
“你自己看看。”
这是一封信,看样子应当是死去的那位侍女写的,意思大概就是,她收到周玉淋的嘱托杀人后十分愧疚,然后担心自己遇害的遗书。
如今人死物证在。
“这侍女,二叔何不叫管理家政多年的赵姨前来看看,是认不认的?”
反正我是不认识。
周玉淋行得正坐得端,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
赵姨被叫来,围绕着侍女看了三遍,才十分肯定道,“老爷,府中没有这般样貌的女子。”
“赵姨为何看了许久才得出?”周绣儿不解的问道。
赵姨歉意的笑了笑,“这府中侍女近年来得众多,许多女子都长得大差不差,所以需要仔细辨认一番。”
“赵姨可见过与这女子相似面容之人?”
赵姨一时犯了难,喃喃自语道,“有是有,可是到底是在哪里我见过呢……”
一场有意的陷害有惊无险的下去了,出了大厅,周绣儿赶忙叫住了周玉淋。
“我父亲……不是有意的,希望你见谅。”
周玉淋没回,正当周绣儿在想到最坏的结果时,周玉淋说话了,“我敬他三分,他是我长辈,但是长辈有错,理当有错就改,没有下次。”
说完,周玉淋便扭着手踝走了,今日与那侍女比划了几招,身上有些地方中彩了,得赶快回去消毒抹药,周玉淋正想着在门口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你在我门外干嘛?”
周玉淋今日一肚子火,看到陈暮摇的那刻,双手叉腰特别不客气的质问道,“看我笑话的吗?”
“大小姐,你受伤了。”晚霞粉饰天际,少年侧立门外,挺直的腰板和周玉淋正好差了四分之三个头,他展开如玉般的手指,上面放着一盒膏药,他垂眸,声音温柔的仿佛融进了风中,“这是我母亲给的,我小时候一直在用,活血化瘀的功效很强,每天两次。”
他对上周玉淋惊诧的眼神,微微一笑,乖巧而又贴心,“大小姐,记住了吗?”
她身上原本疼痛的伤口和淤青这一刹那,不知怎么的心却突然软了下来,只是很快,她别扭的瞄了陈暮摇一眼,傲娇道“算你识相,以后在周家我罩着你。”
在周玉淋即将关门时,少年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好像就在耳畔低语,“周玉淋,我想要了解的从来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你。”
这世界千千万万,我所追究的从来不是过去将来,而是眼前,一个有着彼此的眼前。
正如,我好奇的从来不是你的过去和未来,一个名字,而是你,完完整整的周玉淋。
依旧是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她望着天边落日,院内梨花飘落如雪,他走入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