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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1)

卓俊受宠若惊,两腮止不住的抽动着,颤着声十分有感情的喊了一声,“王妃!”

瞧着卓俊这般激动的模样,玉锦心中疑惑万千:至于么?不就赐个暖浴?姓卓的居然激动成这样?

这原是萧玄冥的府邸,而萧元景在夺嫡中胜利的标志就是,春寒恩赐热浴,芙蓉居。

这对玉锦来说,纯粹是恶心腻味,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利欲熏心,心比天高的卓俊来说,这是一种特别的尊重。

不过卓俊既然激动成这样,想必心里亦是欢喜的,她接着扶起卓俊,一脸真诚,“公公,您为王府操劳,我该跟你说声辛苦才对。”

“水快凉了,您快洗吧。”

话说到这份上,卓俊亦不在推脱了,便欣然接受了恩赐。

玉锦安排好了,便走了出来。

如今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玉锦却没有欣赏的兴致,她径直走向了萧元景的书房,只为寻一个清净的睡觉地。

这个书房是萧元景当初为了好表现所造。

他为了营造一个认真刻苦爱读书的模样给天下人看,特意搜罗了天南海北的名书建了这么一座万卷楼。

萧元景为了做的逼真,万卷楼坐落于碧水湖中央,四通八达,但却渺无人迹,哪怕有巡逻的士兵,也只是远远的在湖边看一眼。

不过此楼落成之日这里亦没有了作用,成了一座荒楼。

以萧元景的尿性,这里定是不会来的,况且,这几日,萧玄冥缠绵病榻,萧元景忙着当孝子,自是不会回府。

兰儿在垂泪神伤,一时半刻的肯定不会找来,卓俊在洗澡,更不可能过来。

三根重要的眼中钉暂时拔了,玉锦心情无比舒畅的来到了万卷楼。

不得不说,萧元景弄的还真跟那么回事儿似的,刚进万卷楼,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淡淡的笔墨香气。

玉锦侧头命令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任何人”三个字特别加强了重音。

玉锦对满屋子书并无兴趣,她径直上了楼,进了二楼的雅室。

难为萧元景做戏还特么的挺像这么回事儿,二楼的雅室亦是卷轶浩繁,她在二楼晃晃悠悠转了好久才在一个临风的拐角找到一张喝茶水的软榻。

“真能装!”

玉锦嗤之以鼻的哼哼了两声,便挽起衣袖自己动手搬去软榻上喝茶水的矮桌,方才和衣躺下。

折腾这么久当真是累极了,躺下后,眼皮一沉,她便进入了梦乡,没有萧元景,没有兰儿,没有一系列糟心的人与事儿后,她睡得格外香甜,直到夕阳西下,一阵轻风徐徐拂过,幔纱勾起,漫卷诗书,发出沙沙的声响。

玉锦方才在睡梦中醒来。

她揉揉眼皮,吸了一口凉气,顿时神清气爽,窗外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

前生,玉锦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有闲情逸致赏个风景,进宫之前,元王府一堆糟心事,不,没有糟心事前,她爱死了萧元景,他不在,每日坐在窗前,黯然神伤,盼着萧元景早日归来。

进宫之后,宫内又一堆糟心事。担着母仪天下的担子,每日睁开两只眼,便是一揽子烂事儿。

她哪里有时间,她哪里又有精力。

曾经,她是那般一心一意的为着萧元景着想,奈何一腔热血喂了狗。

现在,她只想为自己好好活着!

然,她正痴痴沉醉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玉锦心口一紧,本能的回头看过去,原是一卷竹简落了地,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雅室还未掌灯,光线幽暗,四周又安静,竹简落地声格外突兀。

顿了顿,玉锦便下了软榻,走过去,将竹简捡了起来。

因为无聊,光线幽暗,她又随意的翻开了竹简,看着竹简上黑体小字,顿时凝眉:有人来这里看过书?

随即刚刚放下心的又提了起来,她不由得在重新审视一下静的出奇的四周,如今金乌渐渐西沉,偶有风声沙沙作响,幔纱摇曳,文山书海中亦透着一股幽深的寒意,甚至后背总有一双透着诡异的双目炯炯的注视着自己。

这样一想,后脊梁骨蓦地窜出了两道寒风,她甚至回头看了看,只有幽深的一片书海,心头的不安更是隐隐作祟。

越想越害怕,她赶紧放下竹简,匆匆的步下了楼梯。

然,惊魂未定,打开大门时又被行礼的侍女吓了一大跳。

侍女们耳朵尖尖,听到门口有响动,便立马跪下来行礼,“王妃安!”

玉锦见是她们,故作镇定的拍拍突突的胸口,缓步朝前走去。

她不知,她的背后真的有一双眼睛,她更不知,现如今二楼的窗前正有一双眼睛目送着她渐行渐远。

萧玄柏早就发现了这块儿清净地。

偏偏不巧的,这天他来放书,通过另一侧的回廊进入,轻车熟路的步上了二楼,看到了正在醉看夕阳美景的玉锦,心头一惊,竹简散落在地。

幸亏夜色将近,雅室内灯火未起,在加他一身黑衣,他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躲避,玉锦果然没能发现他。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摸着手中半块白玉,他的思绪被越拉越长,好像他又回到了儿时。

从他出生记事开始,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便一直教他做个啥都不会的傻子。

他不解,甚至不愿做,但儿时的他,把这个哥哥当成亲哥哥,不愿违抗。

直到他目睹了这位哥哥被五马分尸的场面,他才开始心甘情愿的装傻充愣。

由于自己装的太久,有时候,他也会陷入恍惚中,恍惚着自己真的是一个傻子。

装傻不是一个轻快的活儿,它沉重又痛苦,装的太久,他只觉呼吸都是困难的。

那时,他总要一个人越过炎丘到十里之外的一片小树林对着一颗大树倒出自己满腔的心思。

有一天,他正对着大树发泄时,一个小女孩忽的从大树上跳下。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那个小女孩嘴角像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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