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倒转过来,刺破手指重新在上面画了一段花纹。
花纹刚落,便闪出诡异的红光,瞬间仓库里阴风大作,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
这张黄符,正画是驱鬼符,逆画……招鬼。
一瞬间仓库里传来各种各样桀桀的尖笑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凌霄感觉裤脚被拉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往下一看。
一只断了胳膊的小鬼正拽着他的裤腿,流着血泪冲他笑。
凌霄面无表情,问道:“他在哪里?”
瞬间仓库里的桀桀笑声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纷乱嘈杂,像是魔鬼的低喃。
凌霄站在原地冷冷听了片刻,眼眸一动:“知道了。”
他重新抽出符纸,又逆画了一张符,将符纸一扔,闪着危险红光的符纸在空中似乎接触到什么似的,燃起绿色火光悠悠燃烧殆尽。
凌霄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方向,道:“去。我不会亏待你们。”
话音刚落,满仓库嘻嘻哈哈的尖笑又响了起来,这一次,这些笑声仿佛更刺耳了。即将要杀戮的厉鬼们仿佛闻到了腥味的猫,垂涎欲滴地从仓库飞了出去。
一道又一道的阴风从凌霄身边略过,飞速朝着他正望着那个方向飞去了。
凌霄看了一眼他脚边的小鬼,没管他。回过身将地上的挽琴轻柔地打横抱了起来。
他要带着挽琴,去让杀了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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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从仓库出来以后,就整个人晦气的不行。
手里的二手货会无端端走火,算是没法用了,他把子弹都卸了出来,免得误伤自己。
想了想,他还是给蔡名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咬牙切齿地说道:“老板,任务失败了。我的枪走火了,那臭娘们不小心被我给打死了,怎么办?”
电话那头不出所料传来一阵大声谩骂,指责声几乎要透过听筒传出来,明显是在责怪他办事不力。
这绑匪叫章虏,此刻也被电话那头的骂声给弄得厌烦了。
他大声反驳道:“谁让那臭娘们要逃跑!我只是想恐吓一下她,鬼知道这枪怎么回事!我不管,你可别让我白跑一趟,我都为你又背了一条人命,你就算不付全款,订金也要给我留下。”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被他气到了,他又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了些什么。
章虏闻言只冷冷笑了一声,哼道:“你要是不想你这慈悲为怀的企业家形象破裂,变成道貌岸然的黑心犯,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你自己想吧。”
他说完把电话直接挂了,准备回金晖小区的临时落脚点去收拾收拾东西,跑路避避风头。
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固定居所的,只会到处转移。在这事之前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犯事儿了,金晖小区也住的够长了。
他快步回了小区里自己住的那栋楼,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楼里格外安静。
章虏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这档子糟心事,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一楼大堂空无一人,楼上的灯光幽幽地闪烁着,温度逐渐降低,章虏感觉到自己有点发冷。
他呸的吐了口口水,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一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边咒骂这该死的天气,刚刚还热的冒汗,现在却突然冷起来了。
“叮”的一声的,电梯到了。铁门慢悠悠地打开,电梯里空无一人。
章虏走进去,飞快按了十三楼。
他只想赶紧地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那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仓库里发现那小娘们的尸体,到时候一报警,他就难跑了。
电梯慢悠悠地上升着,章虏在里面不耐烦地直抖腿。
他总觉得今天这楼里哪哪都不对,电梯也是的,爬得格外慢。感觉好像都过去几分钟了,居然还没有到楼层。
他有些烦躁,雪白的电梯里四面都是镜子,映出他此刻一个人在里面焦躁不安的模样。
他在里面站了一会,突然感觉脖子有点痒,章虏伸手一抓,抓到了一团黑色的头发。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却只看到手里一团头发蠕动着,旁边什么也没有。
镜子里,就在他旁边,一个惨白着脸的人头挂在他肩膀上,冲他诡异地微笑。
他惨叫一声,要往电梯门口跑。一转头,却看见电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面镜子。
一个披着一身红衣的女人吊在镜子里,歪着长舌头阴恻恻地朝他笑,脚上还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