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以前，林丽娜和她男朋友还是和从前一样很和谐的相处关系。
因为毕业后出来工作，为了节约房租，她和男朋友陈臣一起合租了一个房子。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然而最近这一两个月开始，陈臣变得有点奇怪。
林丽娜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眼神有点恐惧：“他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我原本以为，他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然而我接触了他的同事，他们都说最近项目开展得很顺利，根本没什么不顺心的。”
“他家里，我也很清楚的。父亲母亲都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资，关系和睦，似乎也没听他说有什么为难人的亲戚。”
“我还怀疑过他沾了不良嗜好。”
林丽娜惶惶然地望向毕昉：“可是他的生活节奏跟以前一样，既不赌博、也不酗酒。下班了就回家，也没什么不一样。似乎……”
她想了半天，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似乎，一夜之间，他这个人就变了。”
毕昉皱着眉头。
朱雀站在她身边没坐下，静静地听着也没说话。
她谨慎地思考着：“一个人是不可能突然改变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吧？一点异常也没有吗？”
林丽娜摇了摇头：“没有。他变得奇怪以后，我就很仔细地观察他了。我和他每天都在一起，根本没有察觉到异常。”
毕昉顿了顿。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他的奇怪表现为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林丽娜无意识抓紧了毕昉的衣服，抖了抖。
毕昉连忙握住她的手掌。林丽娜的手心很凉，手指冰冷，毕昉有点心疼，连忙双手握住她的手掌，想要捂热她。
“他会突然很暴躁。”林丽娜咬着嘴唇，“他变得很阴晴不定，时而和从前一样，似乎根本没什么改变。时而突然因为一点小事，仿佛一下变了个人，变得很吓人。”
“就像刚刚。半个小时之前，他因为一个路人看了我一眼，非要去揍人家。我要拉住他，他就把我也一起推倒在地了。”
“可是刚才，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们坐在长凳上，他似乎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还问我想吃什么，要不要去买。”
林丽娜双眼不安地闪烁着：“这让我总感觉他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常的他，一个是疯狂的他。”
毕昉听得心头火起，她握着拳，指着林丽娜手臂后的淤青道：“这也是他弄的吗？”
林丽娜一双眼盈盈地看着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有个男同事顺路把我载回家，人家真的只是好心，也就那一次。开门被他看见了，他发了很大的火，变得很恐怖。”
她抖了抖，接着道：“他很用力地把我推到桌上，把桌子全都撞翻了，上面的东西落了一地，连杯子都摔碎了。我腰疼得站不起来。”
“然后，他就在屋里发疯。”
毕昉立马紧张起来：“他没打你吧？”
林丽娜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他变得很暴力。”
“我觉得他疯了。他正常的时候，我提过让他去检查精神科。他一开始很抗拒，但后来在我不断地要求下他却还是跟从前一样依了我。检查结果显示，他没什么问题。”
“但是我跟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上楼的时候我帮隔壁的邻居提了点东西。然后进屋以后，他又发疯了。”林丽娜眼里含了泪水，“他质问我，是不是和隔壁的那个邻居有一腿。”
“他很用力地把我掼倒在地上，我的头磕到了，一瞬间晕得没法动弹。”
林丽娜用手捂着嘴，清澈的泪痕从她两颊滑下，挂在下巴上。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想跟他分手。但是小昉，我真的舍不得，我是真的想和他结婚的，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林丽娜一直不断地重复着“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毕昉被她哭得心都慌乱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用胳膊搂住了林丽娜，林丽娜靠在她肩膀上，泪水沾湿了毕昉肩上的衣物。
她心里堵得慌，嗓子眼似乎塞了块什么东西，这次的祈愿真的让她很不好受。她正想说什么，一道冷冷的声音却从旁边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毕昉明显感觉到正趴在她肩膀上哭的林丽娜身体僵了僵，她缓缓转头，看见一个眼熟的年轻男人站在不远处。
是林丽娜的男友陈臣，他上厕所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地看着正趴在毕昉身上哭的林丽娜，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朱雀。
看到朱雀的一瞬间，一道嫉恨的光似乎从他眼里闪过，瞬间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
他三两步迈步上前，粗鲁地把林丽娜从毕昉身上扯了起来。
林丽娜被他扯得一晃，纤弱的身子没站稳，差点摔倒。
陈臣一双眼睛通红，睁得极大，冲林丽娜质问道：“你在哭什么？”
林丽娜被他可怕的样子吓了一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微微张着嘴不断地小幅度摇头。
陈臣瞪着一双眼看向朱雀，又凶狠地问道：“你想离开我了，是不是？我早就察觉到你想离开我了。这个男人是谁，是你的姘头吗？”
晶莹的泪珠挂在林丽娜下巴上，她红着鼻头望着陈臣，嘴唇不停地在发抖。
她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却睁得很大地望着陈臣。
毕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种绝望，这是一种对自己最亲密的人心如死灰的绝望。毕昉见过她曾经和陈臣有多么甜蜜协调如鱼水一般，此时见到这种情况才更加觉得不可理喻。
林丽娜的手臂被他掐的通红，毕昉看得怒火中烧，上前就要把他拉开。
对方却已经察觉到毕昉的意图，她还没靠近，他已经毫不客气地伸手把她挥开。
毕昉没想到这人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动粗，一时不察，差点在地上摔个屁股蹲儿。
朱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