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新来的保洁，给您看看我的打扫工具，我尊贵的业主先生。”慕思思举着扫把说。
“呵呵。”青年冷笑一声，一拳袭来。
慕思思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不讲武德”就发现他的动作暂停了，而自己的身体可以活动了。
她的眼睛刺痛了一下，是陆念刚刚释放了从道具震撼人心的画作中吸收的技能。可以另对方暂时无法移动，再次释放衰减一半的效果。
慕思思轻松躲过这一拳，心想趁此抽一扫把然后再跑路。
结果这一扫把还没抽到他身上，那肢体僵硬无法行动的感觉就又来了。
合着我们俩一人带一个控制技能呗。你控一下我，我控一下你。
不知道对方控制技能的机制，单看自己这个再次释放衰减一半的效果就感觉不太妙。
两人就这样比划了几个回合，慕思思没抽到过他也没能跑掉，挨了一拳但不太严重。毕竟他这一拳刚碰到自己就被控住了。
“你们不要打了！”于金焦急地跑到两人面前。
“于哥。”两人同时喊了一声，然后对视，大眼瞪小眼。
青年的大眼睛太瘆人了，慕思思选择认输放弃。
于金见两人停下动作，舒了一口气：“小陈，又睡不着啊。”
被叫做小陈的青年应了一声，他脸色微微发青，眼底有很浓的黑眼圈，配上那硕大的眼球，活像只大熊猫。
“这是四楼的小曲，住在404，”于金的脸上挂上微笑，开始给两人相互介绍，“小曲啊，这个是小陈，住604。挺有缘的嘛，都带个4。”
“还都带个0呢。”慕思思说。
小陈无视两人关于数字的探讨，对于金说：“他刚才说他是新来的保洁。”
“唉？”于金看向慕思思。
“哦，这个，哥，我这不打算找个离家近的班上嘛，我看当小区保洁就不错。这不，我来熟悉熟悉。”慕思思面不改色。
于金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着什么不打不相识就拉着两人去了601。
601的装饰偏北欧风。洁白的墙壁上挂着三幅抽象画，米黄的沙发上搭着条形毛毯，面前原木茶几上还摆着一瓶蓝紫色的小花。
“小曲啊，”于金招呼两人坐下，“你刚刚突然发消息说要上来，是怎么回事啊？”
于金和小陈一左一右将慕思思夹在中间，于金那漆黑的大眼珠一顺不顺地盯着她，像是某种带鳞片的冷血动物。
“我家进了贼，”慕思思身体前倾一脸严肃，“那贼啊非常猖狂，直接敲碎玻璃就进来了。于哥你也知道，我一贫如洗还想着当保洁赚钱，整个家里最贵的就是自己，于是我就跑了出来。”
小陈不耐烦地按了按太阳穴：“就这？你还会怕贼？”
于金没有说话，慕思思迎着他那瘆人的大眼睛，握住他的手：“于哥，能否借住一宿，我怕那贼心不死还蹲守。”
他的手冰冷，慕思思冻的有点麻木，忍住了没有缩手。
过了很久，于金才点了点头。
慕思思被这阵寂静弄的心里发毛，小陈率先起身说他要回去休息了。
小陈要走，慕思思和于金也站了起来送了送。慕思思起身时扫了一眼茶几，上面的花瓶里花团锦簇，是同一品种的花，花小而径长：“于哥，这桌上这花真漂亮，你也喜欢花吗？”
于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去门口送走小陈后他才折回客厅道：“邻居送的，小曲也收到了吧？露露是很热情的邻居呢。”
“啊是的。”慕思思觉得他这话奇怪，像是某种不动声色的挑衅。
于金带她去了客房，说了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这个客房布置的很不错，甚至比404的主卧都舒适。
慕思思关上灯，倒在床上。她本想再和陆念说点什么，但一股睡意涌了上来，她很快就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好像是中午了，太阳光穿透窗帘落在地上。
慕思思感觉有点烦躁，说不上是因为什么。对昨天的突发状况不满？还是借住却起晚了？
她快速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卧室。
于金正坐在沙发上擦拭眼镜。阳台的窗帘被完全拉开，大片的阳光撒了进来，眼镜的金框也映出了温暖的光芒。
“你醒了。”妥帖的微笑挂上于金的脸庞，此时他的眼睛大小正常，在阳光的映照下带着些通透的黄棕色。
“嗯，”烦躁的情绪在慕思思心里翻涌，她尽量压了下去，扯出一丝笑意，“打扰于哥了。”
“没关系，”于金带上眼睛，眉眼含笑地望着她，“我一会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下去了。”
慕思思点点头，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逐客令，转身向门外走去。
于金在门口出来送了她一下，然后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六楼走道里禁言。
真烦。
慕思思乘着电梯去了四楼。电梯门打开后，她愣在了原地。
404的房门大敞，入目一片黑红色，像是用血浆又或是油漆泼满了地面。有人用刷子在墙上面画着叉，写着漆黑的死。靠近电梯口的地面也斑驳不堪，无处下脚。
慕思思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当场就要点上五楼去要个说法。
在摸上关门键的时候她冷静了下来。五楼这种地方，即使是正常无鬼怪，他们有一对夫妻在自己也打不过。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小心地走出了电梯。地面的液体已经凝固，她踏着这片黑红进入了404。
屋里没有玩偶。
门口凝固的类油漆物也没有玩偶走过的痕迹。
有人在玩偶离开后来这里做了这些。沙发上的那束露露送来的玫瑰也大变样子。昨日还娇艳欲滴的花瓣变成深红，带着一丝垂暮。
“玫瑰这么快就会衰败吗？”陆念伸手要碰那束玫瑰，但是穿模。
“不会。”慕思思说。
“那这束玫瑰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露露的爱意，或者露露本身？”陆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