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两人在副本经历的时间于外界不过几息。慕思思端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汤。
“我拿的那把剑，是你们说的特殊物品吗？”她润了下嗓子开口问。
“嗯，金丝雀是星月之神的意志。”李一正经地说，突然，他像想起来什么直接斜栽在桌上，“啊！我像个守财奴守了那么久的宝贝就被你这么轻飘飘地拿走了！我的心啊！”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决然道：“不行，你得赔偿我，你去把单买了。”
慕思思看着面前一大桌菜沉默了一下：“希望不超过我的花呗上限。”
“服务员，”李一生怕慕思思反悔，一秒起身，迫不及待地打开包间的门伸出手挥舞着，“这边先买单！”
“……”
他满意地看着慕思思把钱付了，送走服务员后关上门又坐了下来。
“好嘞，吃吃吃。”李一拿起筷子。
慕思思叹了口气。她不理解李一的这种蹭吃爱好，身为戏精APP开发者绝不可能缺钱。即便是自己这个用户也能赚到不少钱。
但是她选择尊重，因为还蹭着他的vvvip。
“那把剑飞到我身边，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有我接过星星吧。”慕思思说。
“那应该是个筛选机制，去了战争之神的领域之后就无法做星月的梦。早知如此，我第一晚就接星星了。”李一说，“但最后留在你手中的只是力量，意志回到了月亮上，就是我们出来前对话的月亮。”
两人吃着饭又复盘了一会，这次的白雾刷新点比较特殊，算是一个新发现。李一也直截了当地问了后期陆念的情况，但慕思思自己都不清楚，就随便敷衍搪塞过去了。
因为这次离开副本的白雾是分散的，两人没法在雾中约定下次进本组队，只能继续在现实世界碰面进。
简单讨论后两人将下次主动进本时间定在一周后。
“希望我到时候能学会骑马。”慕思思还记得自己当骑士时被公主策马带回城门的样子。
“不敢苟同，”李一打断慕思思的许愿，“以你的运动细胞在一周内学会骑马有点困难，而且在副本中骑马的通用性还是太低了。我建议你练习投掷，出门左拐有一家超市，进去买个扫把练，还便宜呢，要知道这马术班都可贵了。”
这个建议确实有道理，慕思思想起她在副本抢鸟笼时把李一打得滋哇乱叫的样子，不由得辩解了几句。
“当时你就缠在笼子上，很难不打到。”
“我都没提，你就开始掩饰了。果然，你就是故意的。”李一满脸受伤。
慕思思不想接这话，果断摆出经典语录：“你说是就是吧。”
吃完饭两人就各自离开了，李一说进本前再碰面。慕思思推测他是要暂时离开这个城市。
投掷练习确实可以考虑，但慕思思目前手中的道具比较多，下一个副本大概率不会带扫把进去。她简单查了一下马术课的价格，非常好，她当即决定去学游泳。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李一把碰面进本的地点定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慕思思七拐八拐地找过去才发现这是个别墅区。
“李总的房产？”慕思思打趣。
“租的，”李一让她进来后关上门，“这样万一我们死在这，收租的会来给我们收尸。”
“我替别墅主人说声谢谢你。但是你这不靠谱啊，等他来收租得什么时候？起码一个月吧，出了事早凉透了。”
李一惬意地坐到沙发上，微眯起眼，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嗯，所以我还没给钱，今天来看房。”
“……”这看房看不好，直接就成凶宅了啊。
“我们快点进本吧，一会中介就过来了。”李一说。
“……希望他不用处理我们的尸体。”
李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垫，慕思思走过去坐了下来。
茶几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李一端起透明的小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热气从杯中袅袅升起。
倒完后他放下茶壶道：“古有温酒斩华雄，今日温茶出副本，走吧！”
……
陆念在白雾中无所事事。
他的记忆还停在黑龙被战争之神控制的时候。那时一道龙火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知道慕思思直接对上黑龙没有丝毫胜算，自己的虚体也只能袖手旁观，于是试图切换自己的状态。
之后就没有意识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白雾里了。
若是慕思思真出了事情，他应该滞留在副本里。此时出现在雾中说明他跟着慕思思出来了，但他还是有些不安。
无穷无尽的白雾本就会让人崩溃，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昼夜，没有任何能确定自己存在的东西。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他本来已经习惯了很多，但是现在他没法心如止水地等待了。
他感到自己的狂躁，精神已濒临崩溃，这种感觉竟有些许熟悉。
然而下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依旧身处白雾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他宁愿多昏一会。
哦不，那样的话可能会错过正在进本的慕思思。
她不会已经来过了吧？
急躁的情绪一上来就很难压下去。陆念在白雾中飘荡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小臂上有一点轻微的疼痛。
疼痛对他来说已太过陌生，成为虚体后已经很难有什么能够伤到他，以至于他抬起手臂时还带着一点不确定。
确实是有伤口，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图案。
一个三角形的图案。
他手臂内侧的皮肤被某种尖利物刺破，划出一个肉眼看去像是正三角的图案。
他感到有些怀念，这疼痛感在证明着他的存在。
他用指尖轻轻按在划痕上面，那股细微的刺痛稍许加强，仿佛在肯定地说：他的确是存在的，他还会痛。
回过神来，他开始思考图案出现的原因。三角的图案是比较方便用刻刀划出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