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在无主之地进行一场惨烈的地盘争夺战。那么多鬼怪打起来，靠余波刮都能把玩家刮死。”
“除非有一个特别强的按着其他鬼怪打，但那样他很快就能接手副本，然后就是按着玩家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思思想了一下，“院长死了应该还有副院长，差不多也就是副boss吧。”
“对，”李一看向镜面，“所以我们得保护医护，重点保护副院长。只要副院长能上位大boss，这个副本就稳了，不会成为无主之地。但是如果副院长不争气，我们就得保护所有医护，让这个副本鬼怪的整体水平维持在及格线以上。不然游戏觉得副本水平太差，就会空降boss。”
“那怎么着，我去跟副院长说，小x啊，你要有上进心？”慕思思说。
陆念突然晃了一下，附身消失。慕思思看向身后，柳暗花明正从楼梯上往下走。
“大家都在呢。”柳暗笑嫣嫣地说，她已经大致恢复了青膻寄生前的模样。只是面部仍有一点浮肿。
旁边肿成大年娃娃的托尼见了立马激动了起来，颤着声音问：“泥是肿么恢复的？棒棒我。”
“一百万。”柳暗说。
“啊……啊阿，星……行。”托尼被这个数额惊到，但他打算先应下来，恢复后直接赖账。出副本后，谁认识谁呢？
柳暗挥了挥手，花明从兜里掏出一个药丸递给托尼。看模样就是她们初入副本时吃的药丸。
“出去后用黄金交易，我们会找到你的。”花明说。
“唔……嗯。”托尼心中忐忑，他打算回去就自己用染色膏把头发染回黑色。如果还能被找到，那车到山前必有路，能活一天是一天。都是进游戏的人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把药丸吞了下去。
“你回房间吧，我可不想看你疼得满地打滚。吴浅在房间吧？”柳暗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嗯，她栽，”托尼说，“要窝棒你问她买药吗？”
“你先好了再说吧。”柳暗不屑。
托尼没有多说，听话地往房间走。他既不关心柳暗赚不赚钱，也不在乎吴浅活不活，他能活就行了。
他相信柳暗，因为她们图他钱了。自己死了她们就没有钱拿，虽然他活着出去也不打算给钱。
托尼走后，走廊就剩下柳暗花明与慕思思李一两队人了，她们互相打量着对方。
柳暗身上的病号服像被泡进过血水里，整体是淡红色，细看去有黄色痕迹，不知是什么染上的。
花明身上有不少血迹，都是之前被小护士围攻时沾上的。袖口胸前也有些淡黄的痕迹，但很少，更像是蹭上的。
四人里最恐怖的就是慕思思，她身上大片喷射的血痕连成一片，几乎组成了一件完整的血衣，那是她昨晚对付护士长主任与小护士时溅上的。
不过，最格格不入的还是李一，他干净地像刚进副本。
“不要攻击医护了。”慕思思开口规劝，这是涉及玩家集体的事情。即便不喜柳暗花明也得提醒。另外，她得拿出点东西让她们信服：“院长可能死了。”
“院长死了？”柳暗怀疑。
慕思思默认了此事，并把院长即副本主boss死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概括了一下。
“你后面说的真假先不论，主boss院长怎么可能轻易就死了？”花明说，“这个副本鬼怪的能力高低大家都看得到，护士长已经够难缠，院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没了？”
“还是你想说，你杀了院长？”花明审视着她。
“当然不是我。”慕思思顿了一下，陆念没说出其他信息，她现在也就只知道院长死了。推测的话十有八九是陆言干的。
“那院长是怎么死的？好好的boss，凭空没了？”花明追问。
“可能是……被某个怀恨在心的手下暗杀了吧。”慕思思自己也感觉没什么说服力。
“我们可以去看看，刚好我也没看过。”她回忆陆念过来的方向，大概是从问诊楼飘过来的。也符合她对院长位置的猜测，问诊楼五楼。
“你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它死了？”花明继续质疑。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去看看不就行了，看完能不能闭嘴。”李一回怼。
看当然是要看的，几人一起去了问诊楼。路过楼梯口破裂的铁门时柳暗皱紧了眉。
“是武器的痕迹。”花明在柳暗耳边低声说。
“我看得出。”柳暗烦躁地回了一句。这痕迹明显不出于她手，多半是还有玩家手里有武器类道具。
那真是个4十有八九，她看向眼前两人，谁手里有武器呢？
李一虽然咋咋呼呼，有几分扮猪吃虎有后手的模样，但他身上的衣服太干净了，她不信和院长打过一场还能这样。这大概真的是抱大腿躺赢类玩家。
慕思思身上倒是符合血战了一场的模样，但……真的能击杀boss吗？
如果她真有这般实力，李一抱大腿后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倒是合理。姑且算真，她又为什么不让其他人攻击医护呢？真如她所说吗？
可她真有击杀boss的能力，又怎么会忍得了自己和花明？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大家明明都撕破脸了。
……
看过院长办公室后大家都沉默了。
这一幕给大家并不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李一还装模作样地呕了几声。
估计医护看了更不能接受吧。
“副院长看了会不会连夜跑路？”慕思思问。
“……她们会不会已经看过了。”李一想起他们一路上横行霸道，毫无阻拦。
整个屋子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李一祥装柔软地扶着旁边的墙壁不肯进去。慕思思已经不在乎再脏一点了，她带头进入。
办公室里有很多资料文件，不过都被血染透了，看不出什么。
整个屋里血肉横飞，但也有整齐的地方。比如办公桌上板板正正地摆着一叠叠肉块，窗前有一排破碎的头骨碎片，看起来数量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