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成为第一个气球那般大小，朝李一飞来。
李一撤到五楼走廊没有再退。平直的走廊比宽敞的地方更能限制对方的大片气球发挥。从最开始被发现看，对方的侦查能力极强，追踪能力也不会差。而公交车上的多是后起之秀，通常有明显的优缺点，此长彼短，实力未必可怕。何况，他说不定可以镇住对方。
就像黔驴虽技穷，老虎也会因多疑过几天才下手。
而明天，白雾就会出现。
他一斧劈向最近的一个气球，不料接近时气球竟直接爆炸。好在他的手很稳，念了一句诗歌缓解伤势。
玩家终究是肉体凡胎，没有相应的道具护身，被这么多爆炸气球追上恐怕死相凄惨。
但李一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知道他跑不过这些气球。那么他只剩最后一条路，向前！速战速决，杀掉本体。之后只要环境安全，伤势恢复不成问题。
他猛冲进气球中央，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爆炸声在耳边轰响，他可能要失聪了，不过身上的伤更为严重的。
他举起了青斧，一丝冷光划过斧刃。
“彭！”
斧头砍向了那人的脖颈，血花遮住了李一的视线。
声音不对劲吧？
李一使劲眨了眨眼。他面部也被气球爆炸波及，眼中流出暗红的血。在失去视觉的前一刻，他看到男人的头颅变成了黄色的气球。
斧刃落在气球上，气球应声炸裂。
……
男人呢？
他瞎了。
这里有太多气球，他已经受了太多伤，走不掉了。
他的手失力松懈，青斧消失，无影无踪。
他想起晴朗天空的飞鸟。天地辽阔，微风骄阳。那是属于鸟的地方，鸟的身上落满诗意。而他被束缚在沉重的格子里，四周满是气球的碎片。那大概是橡胶制成的吧，它会缠住鸟的翅膀，堵住鸟的呼吸。
他有时候感觉空旷，有时候感觉窒息。
脖颈上的飞鸟项链忽闪着，一亮一暗，就像他的感觉。
天堂与地狱。
玩家如何能对抗boss呢？纵使偶尔投机取巧，也逃不过如今原形毕露。
他倒下了，他遍体鳞伤，靠在墙壁滑落，无可奈何的扬起了脸。
男人从大片气球中出现，他走了过来，手指在一把铮亮的水果刀上轻弹。
这个玩家的生命力很是强盛，一直轰炸实在太浪费他的气球了，不如让他给个爽快，亲自送对方上路。
李一不知道是否是还有听觉，气球停下轰炸后他摇晃着脑袋似乎像要看清周围的情况。但他的眼眶处已经凹陷没有了眼珠，眼球在气球的轰炸中太过脆弱。
他整张脸都皮开肉绽满是血水。
男人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他对李一的惨状很是满意。
他握住那把水果刀，狠狠地刺下。
“铛！”
这一刀竟然撞上了墙壁。
于此同时李一手中青斧乍现，稳稳地砍向男人的心脏。
“头不是，心脏总是了吧。”
怪物也是有弱点的，他们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周围的黄色气球齐齐爆炸。李一迅速在墙边蜷缩起身用双手与青斧护住头部。
爆炸声终归于沉寂。
他还活着，他笑了起来，牵扯到伤口又抽了一口气。
“我将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来证明生命是无穷无尽的。”
他轻声吟诵《飞鸟集》中的诗歌，无视一地的狼藉沉浸在诗意里，这是他恢复伤势最快的方法。
青斧自他手中消失。
他的眼睛还没有长出来，但他不着急，他看得见。
他看不见四周的环境，看不见光滑的地板老旧的窗框。但他看得见鬼怪的强弱，看得见道具的属性。
是啊，他又不是只有青斧一个神器。他眼底的血污下，是另一件神器带来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