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故事里有千万不要去，那就一定要去了。
现在时间还早，慕思思悠哉地扒了一口饭，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陆念。
再吃一口，再看一眼。
“你不打算……让我吃点吗？”陆念幽幽开口。
“啊，你也要吃饭。”在灼山副本时和虚体陆念对坐吃饭习惯了，刚才完全没感觉哪里不对。
“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不吃。”
慕思思当即拍出饭卡：“去吧，随便刷。”
陆念打了饭回来，刚才和慕思思说话的女生已经吃完走了。慕思思吃的差不多了，慢腾腾地和他闲聊。
“这里的学生知道学校不正常。但对于这个副本的NPC来说，异常事件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她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并未因此恐慌。日子照旧过，只是会有意识地避开一些事情。
比如，不要在晚上九点九分去宿舍楼四楼洗漱。”
“你要去吗？”陆念问，“我刚才说服了异能收容中心的管理层，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一套房子，作为玩家的‘家’，是所有玩家都包含的，我本来打算和你先去看看。”
九点九分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慕思思决定先留在学校一晚观察情况。陆念不方便进女生宿舍，可以回去打扫收拾“家”。
慕思思把他拉进玩家的群里，让他以特殊NPC的身份公布了玩家有“家”的信息。
眼镜：为什么会突然多一个NPC？
言：知道太多不好。
眼睛：我就随口问问。
南明：你能证明你是NPC？
李一：之前注册的时候不是说过吗？这次的玩家名额就只有五个。
南明：万一我才是NPC呢？
李一：……
李一：不知道，反正我不是NPC。
高义：对啊，言是和另一个女生一起来的吧？
言：是。
高义：你不解释？
言：为什么要解释？
高义：你是NPC的话怎么会和玩家一起进来？
眼镜：我懂了！
眼镜：根据我多年副本划水摸鱼的经验，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相！
眼睛：所以真正的NPC其实是——
李一：我？
心曲：我？
眼睛：我！
南明：……
高义：找NPC有什么用吗？这个副本大家应该都听过吧？就正常攒积分就行了啊。
眼镜：对哦。
吃完饭，慕思思和陆念在校园里散步。
这里的植物和现实世界很像，但学校里的种类并不多。最后，陆念把慕思思送到了宿舍楼下。
“有事依旧可以画三角唤我。”陆念说着拉起了她的手。那串桃花手链正戴在他的手腕上，他随手拉开了手链的扣。“还是你戴着吧。”
桃花的颜色变深了。
“不，”慕思思又把那个扣拉了回去，“送你了你收好。”
陆念看着慕思思转身跑进宿舍楼。他该去看看那个“家”了。
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异能收容中心给了他六把钥匙。室内装修过，也放置了一些常用家具。
三室分别是主卧、老人房和儿童房。老人房有一些扶手设施，明显是为了帮助行动不便的老人设置的。儿童房是上下床，装修上也破具童心。
陆念拍了房间的实拍照发到了群里。
眼睛：这就是我们的家吗？
言：嗯，和收容中心沟通过了，我们对外的身份是一家人。
李一：我当爸爸！
言：那我们住老人房吧，@心曲。
心曲：我看行。
李一：？为什么你们先选？
心曲：对你爸的安排有疑问？
李一吃瘪一时没有回复，远在郊区爱心福利院的南明发了信息。
南明：你们有人会缝东西吗？
心曲：缝什么东西？
南明：头。
南明：福利院这些小孩的头掉了，我想把它们缝上去，但怎么都缝不好。
南明：你们有人会吗？
心曲：……
眼镜：查询队友的精神状态。
心曲：你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会吧。
南明：不了，我先给他们喂饭吧。只有头喂起来还方便呐。
心曲：您，没事就行。
陆念收拾了一下房间。之前在白雾待了太久，难免精神衰弱。他望着柔软的床铺，不由得有些松懈。
休息一会吧。
他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沉睡是不会做梦的。这次他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梦里依旧有无尽的白雾，却能露出暗紫的夜空。他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星云。
星空浩瀚，神秘莫测。远处传来了轻巧的蹄声。
微风轻抚。白雾稀薄飘渺，像朦胧的的轻纱，在风下轻盈舞动，裹挟着熟悉的花香。
“今天，是谁的梦呢？”柔和的女声响起，懒惰随性中带着一丝优雅的韵味。
伴随着清脆的蹄声，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飞跃而来。
“我记得你，玄儿向我提起过。”
那是一只巨大的白羊，粗壮的羊角向后弯曲盘起。羊蹄是深黛色，这抹难以辨认的紫色更添了一股神秘气息。雪白的羊身上柔软的绫罗垂落，那柔和的女声就从羊背上传来。
她的面容依旧模糊不清。
“玄……猫？”陆念问，他嗅到了桃花香气。
“它很可爱不是吗？”女声笑了起来，“它说你很特别，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陆念沉默不语。虽然灼山神庙中“山神”的形象是正面的，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南橘北枳，此刻她的目的是什么？
能跨越副本的神……不，她好像是随机入梦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今天是谁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