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学校难得放一天假,而且好不容易才下雪,我就想来找你玩儿了!” 陆知简笑得开朗,半点看不出和殷澜初次见面时那个暴躁少年的影子。 殷澜轻拍了下他那辆车,揶揄道:“车拿回来了?” 陆知简撇撇嘴,颇为幽怨地说:“那肯定要拿回来啊,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辆车了,结果却因为姐姐你导致它被拖走那么久,还让我被扣分了。” 殷澜不认:“这时候可不要给我甩锅啊,是你加塞还不打转向灯,我不撞你撞谁,而且我不是还收留了你一晚上么。” 陆知简炸毛:“我出钱了!” 殷澜无情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陆知简:“!!!” 眼看小破孩气得不行的样子,殷澜赶紧转移话题:“你们高三还放假吗?” “放啊,就是放得少,平均每个月放一天,有时候两天。” 陆知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懒洋洋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放在手心里揉搓着,殷澜却已经提前看穿了他的意图:“我先警告你啊,不打雪仗,我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 “啊?” 陆知简一愣,一把丢了手心的雪,有些紧张道,“生病了吗?” “不是,就是医生说让我不要剧烈运动。” 殷澜面不改色地瞎扯,其实她也很想打雪仗啊啊啊—— 尤其是周围那些小孩儿都已经快玩儿疯了,雪球漫天的飞,有好几个几乎是擦着她脑袋过去的,看上去属实让人心痒。 但是地滑也的确是事实,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小崽子,万一不小心摔一跤,那就有点儿危险了。 “只是这样吗?没有其他的问题?” 陆知简不放心地确认道。 “真没事,但是不适宜剧烈运动。” 殷澜余光瞄着沙坑,突然眼前一亮,“我们去堆个雪人吧!” 她兴冲冲地跑到一个人少的角落,这里的雪还没有被污染,平整又干净,还不会有人打扰,简直就是一个堆雪人的风水宝地。 “我来我来!” 陆知简三两下就把周围的雪都聚集了过来,两人围着那堆雪玩得不亦乐乎,不出片刻,一个雪人已经显出了雏形。 “好像有点儿小了。” 陆知简皱着眉头打量,矮矮的一个小雪人,刚到他的膝盖处,才刚拿两颗小石子当了眼睛,看上去蠢头蠢脑的,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滑稽。 他正想去旁边的花坛了捡两根树杈子去,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好啊你们两个,原来躲在这里。” 殷澜转头笑道:“碗洗完了?” 邬允佯装板起脸:“当然洗完了,好你个澜澜,真不够意思的,你下来玩儿竟然不叫我!” “我不叫你难不成你就不下来了?” “那可不行,这种好事我怎么能错过。” 说着,她已经把刚刚随手捡来的树杈子插到了小雪人的身上:“怎么样,还给你们带来条胳膊,够意思吧。” “那必须够,就是有点儿丑。” “哎!” “哈哈哈……好啦好啦,给你介绍一下。” 殷澜笑着躲开邬允的攻击,指着身边的少年道:“陆知简,陆家小少爷,你应该知道吧?” 邬允打量着陆知简,少年个头很高,身姿挺拔修长,左耳戴着黑色的钻石耳钉,毛茸茸的短发下是一张帅气的脸,鼻梁高挺,轮廓深邃,飞扬的眉宇间充斥着少年人特有的桀骜。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羽绒服,却并不显得臃肿,反倒是深蓝的颜色很好的中和了他身上桀骜的气质,觉察到她的目光,陆知简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只是眼中却透着点儿疏离。 这是一个人在面对陌生人时的正常反应。 “知简,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邬允,邬家大小姐。” 听说邬允是殷澜最好的朋友,陆知简一顿,眼中的疏离顿时溶解,变成了乖巧的笑:“邬允姐,你好。” “你好你好……” 邬允说着,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些思索的表情,“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听过你的声音啊……” 陆知简愣了一下:“说起来,邬允姐,我好像也觉得你的声音有点儿熟悉……” 莫名的,殷澜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邬允恍然大悟,脱口而出:“啊!你就是那个比钻石还硬的男高中……唔唔唔唔唔!!” 她话没说完,已经被脸色大变的殷澜给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唔……!” 邬允一张脸憋得通红。 殷澜脸也涨得通红:“你别乱说啊!” 陆知简在一边沉默,表面上看着面不改色,只是仔细看,也能看出他一双耳朵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气氛一下就尴尬到了一种极点。 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说了什么的邬允现在追悔莫及,但是被殷澜紧紧捂着嘴,她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后悔:“唔唔唔……” ——“我错了!” 殷澜恶狠狠:“闭嘴!” 完全没办法张嘴的邬允委屈叽叽:“……” “……咳。” 陆知简轻声咳了声,红着一双耳朵,尽量装作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姐姐,雪人要不要再来一条胳膊?” 殷澜尴尬地松开邬允:“再来一条吧,不然就成了独臂侠了。” “好,那我再找个树枝过来。” 眼看着陆知简转身去了一边的花